昨夜,坐火车来沪,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终于到达。
拉着沉重的行李箱,(都是我妈为我这个生活弱智儿准备的生活资料,怕我刚开始的去的这几天会被饿屎了。)
取完票后,看了下表,据上车时间还有近两个小时,便在火车站附近转了转,南阳火车站与前三年比已经显得萧条和破败了很多,火车站有很多年纪大的为了生活奔波的人,他们拖着大物件的行李,吃力的走着,看起来仿佛生活的压力已经超过了他们能承担的负荷。
再往前走,路过一家上面写着“炒凉皮、炒米线”的小吃摊儿,看到有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吃饭,时至晚饭的时候了,而且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决定在这家摊位上吃点东西。
于是,我叫了老板。“老板,来一碗炒米线。”
“好嘞!”老板高声答道。
“一碗炒米线多少钱?”我问。
“7块。”老板答道。
“好。”
这时,我看到旁边的女孩看了看我,夜色昏暗,我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表情。
不一会儿,老板将炒好的米线放在我面前。
我拿起筷子,正想要细细品尝,挑起的米线在进入我口中的那一刹那,我的鼻子问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奇怪的味道,这让我有一股想要呕吐的冲动。
我立马放下筷子,捂住嘴巴,阻止我的胃反应过于激烈。
真的,太难吃,我的胃不允许我吃下去。
“老板,这个饭不对我的胃口,这样吧,我把钱付给你,饭我不吃了。”我说。
“也行,老板说。”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一丝无奈划过。
这时,旁边的女孩也不在吃了,而是坐到我的旁边跟我闲聊了起来。
“我其实也觉得很难吃唉。”她小声的对我说。
我俩聊了一会儿,才发现我们是在等同一列车。
过了一会儿,小摊儿的老板娘来了,怀里抱了一个孩子,身边还跟了两个孩子,这家有三个孩子么?我不由得心生疑问。
“老板娘,这三个孩子都是你们家的么?”我问。
“是啊,现在国家不是开放二胎了,生几个都没人管的。”接着,她看到我跟前的那碗饭,“没人吃,我吃喽!”说着,她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在一边发呆的老板,他的神情有些颓唐,劣质的棉袄明确的昭示了他的社会阶层。
于是暗暗揣测他心里在想什么。
“是在为一家老小的生计而感到忧愁么?还是为身上背负的责任而感到压力山大?还是因为刚刚遇到我这个味觉古怪的顾客而感到郁闷?”
我只是,只是为这家人的前途感到担忧,三个那么小的孩子,要经过很久才能慢慢长大,长大了还要娶媳妇儿,这样想想看生活的担子确实很重啊。
而他们需要走多远的路才能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呢?
或者他们根本没有像我这样想这么多,而只是想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样的日子。
或者能够依靠孩子为他们以后的人生负责?
内地的人们的心理是沉重的,生活也是沉重的,生活之于谁都不容易,而他们需要走多久的路才能够得道呢?
只是希望,下次在小摊儿吃东西时,吃到的是7元钱的味道,感受到的是一个鲜活的、快乐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