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曾说，如果一个人总为愤怒的情绪所缠绕，本质的原因还在于自身的无能。他这样举例，假若一个人能证明费尔玛大定理，外在的一切烦恼就可迎刃而解。单从世态炎凉的角度衡量，这话说得似乎不错，但却存在严重的以偏概全之嫌。
其实，较之于数十亿计的人类生命而言，现代文明早已为其提供了诸多可以施展才能的舞台。尽管如此，人类潜能的无限与既成的有限赛道，却存在深刻的冲突和矛盾。换句话说，假如孔子与苏格拉底活到现在，他们只会坐而论道的嘴皮子功夫，在现实的利益面前不仅一文不值，而且很可能无法挣到用来吃饭的小钱。
必须指出，那些号称喜欢文化并热衷于此道的人，大多只是叶公好龙者，不仅浅薄而且无知。残酷在于，曾深陷饥寒交迫且举家食粥的曹雪芹，其遗留的红楼一梦不知养活了多少后来者。问题是，这些人真得懂曹氏满纸荒唐言背后的辛酸泪吗？一个疯传的比喻是这样的，红楼梦就像是一只自由之蝶，不过簇拥在其周围的却全都是附骨之蛆。
身负绝学的人，如果希望现实能有可供其施展才华的舞台，这种念头本身就是错误。因为，那是他太高估了人或人类。止步于此，最好的选择莫过于走向王阳明，看看所谓的从内心寻求光明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