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气(孟子)讲读10
正名-《万章上》讲读1
本篇言及许多“陈年往事”,多关舜之家事、国事,以及伊尹、百里奚、孔子。孟子传先圣之道,一项重要职责即为先圣正名。
为舜正名。舜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然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见求孝之迫切。人悦之、好色、富贵,皆为常人之所大欲,然舜认为无足以解忧,唯顺于父母可以解忧。孝,是王道之基石,大孝终身慕父母,此为至仁。
接着言至义,义者,事之宜也,合情合理方是义,合情合理方是礼。子曰“礼者,理也”。当礼(娶妻必告父母)不合理(告则不得娶)时,则以看似不合礼(舜之不告而娶)的行为取得合理的结果。礼义是规则,也是权变。接下来,变数更大,舜遭遇人伦之变,父不爱己,弟不敬已。面对人伦之变,舜不失天理之常。以弟之忧为忧,以弟之喜为喜,至情至理。
孟子为伊尹正名,为孔子正名。朱熹言“君子、小人,各从其类,故观其所为主,与其所主者,而其人可知”。正谓人以群聚,物以类分,观察在朝之臣,看他所招待的客人;观察外来的臣子,看他所寄居的主人。招待何人、寄居何处均有标准,贵在“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以礼为门,以义为路,当得不得,则顺命而为,不怨天不尤人。
孟子为百里奚正名。好事之人见百里奚自卖于秦养牲者之家,得五羊之皮,替人家饲养牛,且干求秦穆公。孟子见百里奚既智且贤,论据充分。他深知虞国国君不可谏而不谏,是谓智;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是谓智;以时举于秦,知穆公之可与有行而相辅之,是谓智;他相秦使穆公显赫天下,可传于后世,是谓贤。既智且贤者自是不会自污其身。以此来推好事者之论,盖以其不正之心度圣贤。朱熹言“伊尹、百里奚之事,皆圣贤出处之大节,故孟子不得不辩”。
9.1 万章①问曰:“舜往于田,号泣②于旻天③,何为其号泣也?”孟子曰:“怨慕④也。”万章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然则舜怨乎?”曰:“长息⑤问于公明高⑥曰:舜往于田,则吾既得闻命⑦矣。号泣于旻天,于父母⑧,则吾不知也。公明高曰:“是非尔所知也。”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⑨,为不若是恝⑩,我竭力耕田,共为子职⑪而已矣,父母之不我爱,于我何哉?帝⑫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⑬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⑭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⑯;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⑰。大孝终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
注释:
①万章:孟子弟子。
②号泣:且言且泣。
③旻天:《尔雅》言“秋为旻天”。
④ 怨慕:怨己不得亲心。怨,怨恨。慕,思慕,怀恋。
⑤长息:公明高弟子。
⑥公明高:曾子弟子。
⑦闻命:已经明白。
⑧于父母:呼父母而泣。
⑨以孝子之心:认为孝子的心。
⑩为不若是恝:不会像这样对父母不在意。恝,无愁之貌。
⑪共为子职:奉行为子的职责。共为,奉行。
⑫帝:此指尧。
⑬畎亩:田野。
⑭就之:主动到舜这里来。
⑮胥天下而迁之:指帝位让于舜。胥,全部。迁,移、让位。
⑯少艾:年轻美貌之人。
⑰热中:内心热燥着急。
唯天下至诚,方能尽人之性。尽人之性,首要为尽孝父母之性。舜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然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见求孝之迫切。人悦之、好色、富贵,皆为常人之所大欲,然舜认为无足以解忧,唯顺于父母可以解忧。朱熹言“舜不以得众人之乐为己乐,而以不顺乎父母之心为己忧。非圣人之尽性,其孰能之”。孝,是王道之基石,大孝终身慕父母,此为至仁。
问题索引:
1,何为“怨慕”?舜为何“怨慕”?
“怨慕”的含义
怨慕两个字非常重要,孟子是有用心的。他不是只说怨,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抱怨。我抱怨我的父亲、我的弟弟,你们怎么这样对待我?或者我对老天抱怨,抱怨命运为何对我这么不公?这是抱怨,但是孟子并没有只说抱怨,他还加了一个慕,慕是思慕、思念。只有抱怨,没有思念,亲人间的感情就疏远了,不存在了;只有思念,没有抱怨,面对这样的委屈也无动于衷,这也不符合人情。所以,孟子用“怨慕”两个字,把舜当时复杂的心情表达出来了。
“怨慕”两个字,反映了孟子对于家庭伦理的一个基本态度,他更强调的是慕,思慕,对于亲人,对于自己的父母兄弟的思念、思慕,尽管也可以抱怨。
另外:怨慕这两个字,在后儒的解释中,往往都是把它解释为抱怨自己,而思慕父母兄弟。赵岐注“怨慕”说,“言舜自怨遭父母见恶之厄而思慕也”,朱熹说“怨己之不得其亲而思慕也”。不管赵岐还是朱熹,他们都认为怨是抱怨自己,抱怨自己不受父母的喜欢,慕是思慕自己的父母兄弟。
舜为何“怨慕”
舜的“怨”源于家庭的不幸遭遇。他的父亲瞽瞍是个盲人,后母和弟弟象对他很不友善,甚至多次试图害死他。然而,舜始终保持着孝心和宽容,没有因此而怨恨父母。相反,他对父母的“慕”则体现在他对父母深深的爱和敬仰上。即使在他们死后,舜仍然保持着对他们的敬意和怀念,这种情感超越了生死,体现了人性的伟大和光辉。
“怨慕”一词反映了舜对其父母的复杂情感。舜的“怨”是对家庭不幸遭遇的无奈和愤懑,而他的“慕”则是对父母深深的爱和敬仰。
在孟子看来,抱怨可以,但是关键还是要思慕。如果只有抱怨没有思慕,父子、兄弟间的亲情就不存在了,被消解了。
所以孟子强调的不是怨,而是慕,重点在慕。孟子的意思是说,万章你听好了,如果你聪明,好好理解我的话,就该明白子女应怎样对待自己的父母,而不是纠缠在抱怨上。一般人随着年龄增长,渐渐都会疏远自己的父母的。但是对于儒家来说,作为一个孝子,应该终身去思念自己的父母,舜就是一个典范。尽管他的父亲、弟弟对他有那么多伤害,即使到五十岁的时候,舜依然思念着自己的父母。
孟子通过舜的故事,强调了孝道的本质和意义。他认为,舜的“怨慕”体现了他对父母的深厚感情和坚定的道德信念。这种感情和信念是儒家伦理思想的核心,也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重要组成部分。
9.2 万章问曰:“《诗》①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信斯言也,宜莫如舜。舜之不告而娶,何也?”孟子曰:“告则不得娶。男女居室②,人之大伦也。如告,则废人之大伦,以怼③父母,是以不告也。”万章曰:“舜之不告而娶,则吾既得闻命矣。帝之妻舜而不告④,何也?”曰:“帝亦知告焉则不得妻也。”万章曰:“父母使舜完廪⑤,捐阶⑥,瞽瞍焚廪⑦。使浚井⑧,出,从而掩之⑨。象⑩曰:“谟盖都君咸我绩⑪。牛羊,父母⑫。仓廪,父母。干戈,朕⑬。琴,朕。弤⑭,朕。二嫂⑮,使治朕栖⑯。”象往入舜宫,舜在床琴⑰。象曰:郁陶⒅思君尔。”忸怩⑲。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⒇。”不识(21)舜不知象之将杀己与?”曰:“奚而不知也?象忧亦忧,象喜亦喜。”曰:“然则舜伪喜(22)者与?”曰:“否。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23)。校人烹之,反命(24)曰:“始舍之(25),圉圉焉(26),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27)。”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28)!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爱兄之道来,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
注释
①《诗》:以下诗文出自《诗经·齐风·南山》。
②男女居室:男婚女配。
③怼:怨。
④帝之妻舜而不告:尧将女儿嫁于舜为妻,也未告知舜的父母。
⑤完廪:修缮粮仓。
⑥捐阶:撤除梯子。
⑦廪:粮仓。
⑧浚井:挖井。
⑨从而掩之:用土填埋井眼。
⑩象:舜的弟弟,舜后母所生。
⑪谟盖都君咸我绩:谋害舜都是我的功绩。谟,谋划。盖,害。都君,指舜。咸,全是。绩,功绩。
⑫牛羊,父母:牛羊,分给父母。
⑬干戈,朕:兵器,分给我。干戈,兵器。朕,我。
⑭弤:弓的名称。
⑮二嫂:舜的两位妻子。
⑯使治朕栖:让她们给我铺床叠被。
⑰琴:弹琴。
⑱郁陶:思切而忧的样子。
⑲忸怩:惭愧的样子。
⑳ 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我在想着臣下和百姓,你应该帮我治理。
21 不识:不知。
22伪喜:假装欢喜。
23使校人畜之池:使主管池塘的人将鱼畜养起来。校人,主管池塘的小吏。
24反命:复命。
25 始舍之:刚放到池塘里。
26圉圉焉:半死不活的样子。
27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过了一会儿就活泼了起来,远远地不知游去哪里。。。。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上章言至仁,大孝终身慕父母;本章言至义,义者,事之宜也,合情合理方是义,合情合理方是礼。子曰“礼者,理也”。当礼(娶妻必告父母)不合理(舜告父母则不得娶)时,则以看似不合礼(舜之不告而娶)的行为取得合理的结果。礼义是规则,也是权变。
接下来,变数更大。舜遭遇人伦之变,父不爱己,弟不敬己。面对人伦之变,舜不失天理之常。以弟之忧为忧,以弟之喜为喜,至情至理。
本章的结论: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对于君子,可以用合乎人情的方法来欺骗他,不能用违反道理的诡诈欺罔他。弟会对兄思切而忧,鱼会游往不知何方,这些都合情合理,舜、子产选择相信。尽管象对舜的思切是假装的,鱼儿不知去向是谎言,舜、子产还是选择相信。不是因为不智,而是源于至仁至义。正如老子所言“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得善;信者,信之,不信者,亦信之,得信”。此为“君子可欺以其方”。
在《论语》中,“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宰我假设了一种情况,有人对仁者说“井中有仁人”,仁者是不是要跳下去,随着仁而去?孔子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君子可以追寻道,但不能诱他落入陷阱,追寻不代表盲从。不可以设置不合情不合理的圈套来考验他,此为“难罔以非其道”。
9.3 万章问曰:“象曰以杀舜为事,立为天子,则放①之,何也?”孟子曰:“封②之也,或曰放焉。”万章曰:“舜流共工③于幽州,放獾兜④于崇山,杀三苗⑤于三危,殛⑥鲧⑦于羽山⑧,四罪而天下咸服⑨,诛不仁也。象至不仁,封之有庳⑩。有庳之人奚罪焉?仁人固如是乎?在他人则诛之,在弟则封之。”曰:“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⑪焉,亲爱之而已矣。亲之欲其贵也,爱之欲其富也。封之有庳,富贵之也。身为天子,弟为匹夫,可谓亲爱之乎?”“敢问或曰放者,何谓也?”曰:“象不得有为于其国⑫,天子使吏治其国而纳其贡税焉⑬,故谓之放。岂得暴⑭彼民哉?虽然,欲常常而见之,故源源而来⑮。'不及贡⑯,以政接于有庳⑰,,此之谓也。”
注释
①放:流放。
②封:天子分封诸侯。
③共工:舜时大臣。
④驩兜:舜时大臣。
⑤三苗:国名。
⑥殛:诛,处罚。
⑦鲧:舜时大臣,禹的父亲。
⑧幽州、崇山、三危、羽山:皆地名。
⑨四罪而天下咸服:处罚了四位罪人,进而天下人都顺服。
⑩有庳:地名。
⑪不宿怨:不记仇。
⑫象不得有为于其国:象不得在其封国发号施令。
⑬天子使吏治其国而纳其贡税焉:天子派官吏治理他的国家,并向朝廷交纳贡品及赋税。
⑭暴:施暴,危害。
⑮源源而来:常常到朝廷来。
⑯不及贡:不用等到诸侯朝贡之期。
⑰以政接于有庳:利用政务的理由接待有庳国君。以,利用。
朱熹言:“舜之于象,仁之至,义之尽也。”诚如本章所言,仁人之于弟,不藏怒、不宿怨,亲爱之而已,富贵之而已。圣人之于民,亦不忘情理。舜尽管封象于有庳,但并不让象在其封国发号施令,而是派官吏治理他的封国,并向朝廷交纳贡品及赋税。
问题索引:
2,如果父母不爱我,弟弟不敬我,当如何?
舜遭遇人伦之变,父不爱己,弟不敬己。面对人伦之变,舜不失天理之常。以弟之忧为忧,以弟之喜为喜,至情至理。
本章中尽管象对舜的思切是假装的,鱼儿不知去向是谎言,舜、子产还是选择相信。不是因为不智,而是源于至仁至义。正如老子所言“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得善;信者,信之,不信者,亦信之,得信”。此为“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意思是:君子可能会被小人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欺骗,但却难以被不合情理的方法所蒙蔽)。诚信和道德行为是君子的基本品质,而智慧和洞察力则是他们抵御欺诈和不正当行为的关键。
3,娶妻必告父母”,舜不告而娶,合礼吗?
义者,事之宜也,合情合理方是义,合情合理方是礼。当礼(娶妻必告父母)不合理(舜告父母则不得娶)时,则以看似不合礼(舜之不告而娶)的行为取得合理的结果。礼义是规则,也是权变。
9.4 咸丘蒙①问曰:“语②云:“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③。”舜南面④而立,尧帅③诸侯北面而朝⑥之,瞽瞍亦北面而朝之。舜见瞽瞍,其容有蹙⑦。孔子曰:“于斯时也,天下殆哉,岌岌乎!'不识此语诚然乎哉?”孟子曰:“否。此非君子之言,齐东野人之语也。尧老而舜摄⑧也。《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⑨乃徂落⑩,百姓如丧考妣⑪,三年⑫,四海遏密八音⑬。”孔子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舜既为天子矣,又帅天下诸侯以为尧三年丧,是二天子矣。”咸丘蒙曰:“舜之不臣尧”⑭,则吾既得闻命⑮矣。《诗》⑯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舜既为天子矣,敢问瞽瞍之非臣,如何⑰?”曰:“是诗也,非是之谓也⑱;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⑲也。曰:“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⑳。”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21)。以意逆志,是为得之(22)。如以辞而已矣(23),《云汉》之诗(24)曰:“周余黎民,靡有子遗。”信斯言也,是周无遗民也。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诗》曰(25):“永言孝思,孝思维则(26)。”此之谓也。《书》曰:“祗载见瞽瞍,夔夔齐栗,瞽瞍亦允若(27),是为父不得而子也。”
注释
①咸丘蒙:孟子弟子。
②语:古语。
③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君主不能用对待臣的态度对待他,父亲不能用对待儿子的方式对待他。
④南面:面朝南,尊者的位置。
⑤帅:率。
⑥朝:朝拜。
⑦蹙:不自安。
⑧摄:摄行天子之事,未为天子。
⑨放勋:尧名。
⑩徂落:死。
⑪ 考妣:父母。考,父亲。妣,母亲。
⑫三年:服丧之期。
⑬四海遏密八音:遏,止。密,无声。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音不作,哀思之甚。
⑭ 舜之不臣尧:舜没有用对待臣的态度对待尧。
⑮既得闻命:已经明白你讲的意思。
⑯《诗》:下文诗出自《诗经·小雅·北山》。
⑰7 瞽瞍之非臣,如何:瞽瞍却不是臣民,这是什么道理?
⑱是诗也,非是之谓也:这首诗,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⑲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我因贤才而劳苦天子之事,不得养父母。
⑳ 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没有一事不是天子之事,为何独我一个劳苦呢?
21 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不能拘泥于文字而误解了诗句,也不能只停留在诗句上而误解了诗歌的原意。文,文字。害,曲解。辞,篇章。志,主旨。
22以意逆志,是为得之:以读诗者之意,迎取作诗者之声,能得此诗之真。
23如以辞而已矣:如果拘于词句。
24《云汉》之诗:《诗经·大雅》中的一首。
25《诗》曰:以下诗文出自《诗经·大雅·下武》。
26永言孝思,孝思维则:人能长言孝思而不忘,则可以为天下法则。
27 祗载见瞽瞍,夔夔齐栗,瞽瞍亦允若:舜恭敬地见瞽瞍,态度敬谨恐惧,瞽瞍也因之顺理而行了。
本章起于咸丘蒙之问:“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对于盛德之士,君主不能用对待臣的态度对待他,父亲不能用对待儿子的方式对待他。听这言,仿佛身为“盛德之士”,将不能为臣为子。真的如此吗?咸丘蒙的论据是“舜做了天子,尧便统领诸侯北面而朝,他的父亲瞽瞍也面北而朝拜他”。
关于咸丘蒙所言之事,孟子一一来说道。首先,在尧年老的时候,叫舜来代理天子职能,但是并没有尧在世,而舜便做了天子这回事。进而,也就没有舜不为尧臣,尧统领诸侯对舜北面而朝之事了。
再言“父不得而子”。《尚书》中记载舜恭敬地见瞽瞍,态度敬谨恐惧,瞽瞍也因之顺理而行了。瞽瞍未以不善的态度影响到舜,反而被舜的态度感化。再者,孟子言:“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舜对父亲尊亲之至。因为舜,瞽瞍得为天子父,以天下养。总而言之,哪里见得“父亲不能够以他为子”?
上述两个例子皆为就事论事。孟子破除迷雾,说道清楚。本章可以举一反三应用的重点还在“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说诗之法,不可以一字曲解一句之义,不可以一句曲解篇章之意。以读诗者之意,迎取作诗者之声,能得此诗之真矣。
9.5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
“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天与之者,谆谆①然命之乎?”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以行与事示之者如之何?”曰:“天子能荐人于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②;诸侯能荐人于天子,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大夫能荐人于诸侯,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昔者尧荐舜于天而天受③之,暴④之于民而民受之,故曰:“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敢问荐之于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⑤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与之,人与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觐⑥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⑦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践⑧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太誓》⑨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
注释
①谆谆:反复诚恳叮嘱的样子。
②不能使天与之天下:不能让天把天下给人。
③受:接受。
④暴:显示。
⑤主祭:主持祭祀。
⑥ 朝觐;诸侯春季拜见天子曰“朝”,秋季拜见曰“觐”。
⑦讼狱:诉讼,打官司。
⑧践:登上,即位。
⑨《太誓》:《尚书》篇名。
本章的主线是“天与之”“人与之”。万章举出事例“尧以天下与舜”,看似“人与之”,孟子认为是“天与之”,尧只是执行天的意旨而已。天子、诸侯、大夫皆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他们的“上级”有决定权。可是,天要如何表达他的意旨?天不说话。孟子认为天以“行”和“事”来告示他的意旨。比如,天接受了尧向他推荐的舜,是通过让舜主祭,井然有序,百神享之看出来的。不仅天接受了舜,百姓也接受舜,因为让舜主事,百姓安之。舜主祭、主事皆能安之,不是偶然,缘于他辅佐尧二十八年,经过历练,经得起检验。所以,舜得到天下诸侯的拥护(朝觐),得到天下百姓的信任(找他打官司比较放心)和拥护(讴歌)。
章末点题。天以“行”和“事”来告示他的意旨,请问天的意旨从何而来?即“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所谓“天与之”,即“民与之”。天、天子的“上级”是为“民”。
问题索引:
4,有没有“尧以天下与舜”这回事?
《史记·五帝本纪》中提到:“尧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于是乃权授舜。”意思是尧认为自己的儿子丹朱不成器,不足以继承天下,所以选择将天下授予舜。
这一过程并非是尧直接把天下给了舜,而是通过一系列的考察和培养,让舜在实际的治理中展现出卓越的才能和高尚的品德,最终得到了天下的认可和传承。
本章举例“尧以天下与舜”,看似“人与之”,孟子认为是“天与之”,尧只是执行天的意旨而已。天子、诸侯、大夫皆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他们的“上级”有决定权。可是,天要如何表达他的意旨?天不说话。孟子认为天以“行”和“事”来告示他的意旨。比如,天接受了尧向他推荐的舜,是通过让舜主祭,井然有序,百神享之看出来的。不仅天接受了舜,百姓也接受舜,因为让舜主事,百姓安之。舜主祭、主事皆能安之,不是偶然,缘于他辅佐尧二十八年,经过历练,经得起检验。所以,舜得到天下诸侯的拥护(朝觐),得到天下百姓的信任(找他打官司比较放心)和拥护(讴歌)。
9.6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不传于贤而传于子',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昔者舜荐禹于天①,十有七年,舜崩。三年之丧毕,禹避②舜之子于阳城。天下之民从之,若尧崩之后,不从尧之子而从舜也。禹荐益于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于箕山之阴。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讴歌者不讴歌益而讴歌启,曰:吾君之子也。”丹朱③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历年多,施泽于民久。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益之相禹也,历年少,施泽于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匹夫而有天下者,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荐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继世以有天下,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汤崩,太丁未立④,外丙二年⑤,仲壬四年⑥。
太甲⑦颠覆汤之典刑⑧,伊尹放之于桐。三年,太甲悔过,自怨自艾⑨,于桐处仁迁义⑩。三年,以听伊尹之训己也,复归于亳⑪。周公之不有天下,犹益之于夏、伊尹之于殷也。孔子曰:“唐、虞禅⑫,夏后、殷、周继⑬,其义一也。”
注释
①舜荐禹于天:舜向天推荐了禹。
②避:避让。
③丹朱:尧的儿子。
④太丁未立:太丁,曾是汤的太子,因早逝未继承天子之位。
⑤外丙二年:外丙在位两年。外丙,太丁的弟弟。
⑥ 仲壬四年:仲壬在位四年。仲壬,外丙的弟弟。
⑦太甲:太丁的儿子,被伊尹立为天子。
⑧典刑:常型,即一定的刑法。
⑨自怨自艾:悔恨自己的过失而改正错误。
⑩ 处仁迁义:以仁居义,唯义是从。
⑪毫:商早期都城。
⑫ 唐、虞禅:唐,指尧,尧号陶唐。虞,指舜,其家在虞。禅,禅让,将帝位让给贤者。
⑬夏后、殷、周继:夏后,夏朝的君主。继,由自己的后代继承君位。
上章言“天与贤,则与贤”,本章论“天与子,则与子”。
尧、舜之子皆不肖,而舜、禹为相历年多,施泽于民久,故尧、舜之子所以不有天下,而舜、禹有天下。禹之子贤,而益之相禹历年少,施泽于民未久,故启所以有天下而益无天下。然而诸君其子之贤不肖,皆天命天意,非人之所能为。皆当顺天为之,即“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
“天与贤”有条件,如“匹夫而有天下者,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荐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仲尼之德、虽无愧于舜、禹,而无天子荐之,故不有天下。
“天与子”有底线,如“继世以有天下,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继世而有天下者,其先世皆有大功德于民,然若有大恶如桀、纣,天乃废之。所以,启及太甲、成王、虽不及益、伊尹、周公之贤圣,但能嗣守先业,则天亦不废之。故益、伊尹、周公虽有舜、禹之德,亦不有天下。
章末引孔子之言收束,其义一也,皆在天命,顺天为之。
9.7 万章问曰:“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①,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伊尹耕于有莘②之野,而乐尧、舜之道焉。非其义也,非其道也,禄之以天下弗顾也③,系马千驷④弗视也。非其义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与人⑤,一介不以取诸人。汤使人以币聘之,嚣嚣⑥然曰:“我何以汤之聘币为哉?我岂若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哉?'汤三使往聘之。既而幡然⑦改曰:'与我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吾岂若使是君为尧、舜之君哉?吾岂若使是民为尧、舜之民哉?吾岂若于吾身亲见之哉?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也。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非予觉之而谁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⑧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故就汤而说之⑨以伐夏救民。吾未闻枉⑩己而正人者也,况辱己以正天下者乎?圣人之行不同也,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矣。吾闻其以尧、舜之道要汤,未闻以割烹也。《伊训》⑪曰:“天诛造攻自牧宫,朕载自亳⑫。'”
注释
①伊尹以割烹要汤:相传伊尹想要接近汤,就做了厨师,通过烹饪之道游说汤,最后得到汤的重用。
②有莘:国名。史称汤娶了有莘国国君的女儿,伊尹是陪嫁的奴仆。
③禄之以天下弗顾也:以天下作为俸禄,他都不看一眼。
④系马千驷:拥有几千匹马。系,用绳索把牲畜拴住。驷,四匹马为一驷。
⑤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一点也不给予别人,一点也不取于别人。介,芥、小草。
⑥ 嚣嚣:不在乎的样子。
⑦幡然:完全改变的样子。
⑧内:同“纳”,使进入。
⑨ 就汤而说之:到了汤那里,游说他。说,游说。
⑩枉:不正。
⑪《伊训》:《尚书》篇名。
⑫天诛造攻自牧宫,朕载自毫:上天的讨伐,祸根起于夏桀的宫室,我从毫就开始谋划罢了。造,始也。牧宫,桀宫。朕,伊尹自谓。载,始也。亳,汤之都。
本章通章以尧、舜之道直贯到底,主旨:非“伊尹以割烹要汤”,是伊尹以尧、舜之道助汤。
君子之辞受取与,以道义为主,无分大小。什么道?尧、舜之道。君子当自任以天下之重。干什么?推广尧、舜之道。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就好像是自己将其推到沟中一般,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行此重任,贵在知时处位。面对成汤王的聘任,伊尹态度有变化,由独乐其道到不徒自乐而已。不在其时,不处其位,不谋其政,是为旁观。时至,则参与者更可贵,于吾身亲见尧、舜之道行于当世,不徒诵说向慕而已。伊尹乐尧、舜之道,尧、舜揖逊,而伊尹说汤以伐夏,时之不同,义则一也。
问题索引:
5,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不传于贤而传于子”,有没有这回事?
尧、舜之子皆不肖,而舜、禹为相历年多,施泽于民久,故尧、舜之子所以不有天下,而舜、禹有天下。禹之子贤,而益之相禹历年少,施泽于民未久,故启所以有天下而益无天下。然而诸君其子之贤不肖,皆天命天意,非人之所能为。皆当顺天为之,即“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
孟子说:上天要给贤人,就给贤人;要给他的儿子,就给他的儿子。私心并不一定就是不对的,难道只许别人的儿子贤,不许自己的儿子贤吗?遇到自己的儿子也是贤人,那也只有给自己的儿子了,也就是给贤者。
禹跟着舜作了首相,有十七年的行政经验,而且又把中国尧舜时代患了几十年的大水灾,治理好变成大水利。舜死了以后,禹也守三年之丧,一切都依照舜以前的规矩,并且为了避舜的儿子,而迁移到阳城——山西一带去。可是民间的情形,还是和尧死后一样,都不跟从舜的儿子,而跟禹,这也是历史的事实。「禹荐益于天」,伯益这个人,也是作了七年的辅相,禹死了,也是三年之丧,这一套都是跟以前一样,照古代的礼节,伯益也避开了禹的儿子,迁到箕山的北面去。但是老百姓并不跟他走,而是跟从禹的儿子启。这就没有办法了,因此形成后世帝位传给儿子的风气。
,6,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这回事?
“割烹要汤”的故事发生在伊尹得到商汤赏识之前。据说,伊尹为了引起商汤的注意,故意在烹饪时表现出色。他将自己割伤,用鲜血和调料混合,烹制出一碗美味的羹汤。商汤品尝后大加赞赏,认为伊尹是一位非凡的人才,于是将他召入宫中,从此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伊尹以割烹要汤的故事,体现了他的智慧和勇气。他通过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得到了商汤的赏识,从而改变了命运。
君子之辞受取与,以道义为主,无分大小。什么道?尧、舜之道。君子当自任以天下之重。干什么?推广尧、舜之道。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就好像是自己将其推到沟中一般,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行此重任,贵在知时处位。面对成汤王的聘任,伊尹态度有变化,由独乐其道到不徒自乐而已。不在其时,不处其位,不谋其政,是为旁观。时至,则参与者更可贵,于吾身亲见尧、舜之道行于当世,不徒诵说向慕而已。伊尹乐尧、舜之道,尧、舜揖逊,而伊尹说汤以伐夏,时之不同,义则一也。
其主旨是伊尹以尧、舜之道助汤。
9.8 万章问曰:“或谓孔子于卫主痈疽①,于齐主侍人瘠环②,有诸乎?”孟子曰:“否,不然也。好事者③为之也。于卫主颜雠由④。弥子⑤之妻与子路之妻,兄弟也。弥子谓子路曰:“孔子主我,卫卿可得也。”子路以告。孔子曰:'有命。”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而主痈疽与侍人瘠环,是无义无命也。孔子不悦⑥于鲁、卫,遭宋桓司马⑦将要⑧而杀之,微服⑨而过宋。是时孔子当阨⑩,主司城贞子⑪,为陈侯周臣⑫。吾闻观近臣,以其所为主⑬;观远臣,以其所主⑭。若孔子主痈疽与侍人瘠环,何以为孔子?”
注释
①于卫主痈疽:在卫国以痈疽作为寓居的主人。痈疽,卫灵公近臣。
②侍人瘠环:侍人,宦官。瘠环,齐景公近臣。
③好事者:喜造言生事之人。
④颜雠由:卫国的贤大夫。
⑤弥子:弥子瑕,卫国大夫。
⑥不悦:不乐居其国。
⑦桓司马:宋国大夫桓魋。
⑧要:拦截。
⑨微服:更换平常的服装以避人耳目。
⑩阨:困厄,处境艰难。
⑪ 司城贞子:陈国人。
⑫为陈侯周臣:做了陈侯周的臣子。陈侯,陈国国君,名周。
⑬吾闻观近臣,以其所为主:我听说,观察在朝之臣,看他所招待的客人。近臣,在朝之臣。
⑭观远臣,以其所主:观察外来的臣子,看他所寄居的主人。远臣,远方来仕者。
读上章与本章,见孟子传先圣之道,一项重要职责即为先圣正名。上章为伊尹正名,本章为孔子正名。朱熹言“君子、小人,各从其类,故观其所为主与其所主者,而其人可知”。正所谓人以群聚,物以类分,观察在朝之臣,看他所招待的客人;观察外来的臣子,看他所寄居的主人。招待何人、寄居何处均有标准,贵在“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以礼为门,以义为路,当得不得,则顺命而为,不怨天不尤人。
9.9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①自鬻于秦养牲者,五羊之皮,食牛②,以要③秦穆公。'信乎?”孟子曰:“否,不然。好事者为之也。百里奚,虞人也。晋人以垂棘之璧③④与屈产之乘⑤,假道于虞以伐虢⑥。宫之奇⑦谏,百里奚不谏。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之秦,年已七十矣。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穆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不可谏而不谏,可谓不智乎?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不可谓不智也。时举于秦,知穆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智乎?相秦而显其君于天下,可传于后世,不贤而能之乎?自鬻以成其君,乡党自好者不为,而谓贤者为之乎?”
注释
①百里奚:虞之贤臣,后相秦。
②自鬻于秦养牲者,五羊之皮,食牛:自卖于秦养牲者之家,得五羊之皮,替人家饲养牛。
③要:接近。
④垂棘之璧:垂棘之地所出之璧。
⑤屈产之乘:屈地所生之良马。
⑥假道于虞以伐虢:向虞国借路,来攻打虢国。假道,借道。
⑦ 宫之奇:虞之贤臣。
本章,孟子为百里奚正名。好事之人见百里奚自卖于秦养牲者
之家,得五羊之皮,替人家饲养牛,以接近秦穆公。孟子见百里奚既智且贤,论据充分。他深知虞国国君不可谏而不谏,是谓智;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是谓智;当时在秦被举荐,知穆公之可与有行而相之,是谓智;他相秦使穆公显赫天下,可传于后世,是谓贤。既智且贤者自是不会自污其身。以此来推好事者之论,盖以其不正之心度圣贤。朱熹言“伊尹、百里奚之事,皆圣贤出处之大节,故孟子不得不辩”。
问题索引:
7,有人言百里奚自卖于秦养牲者之家,得五羊之皮,替人家饲养牛,且干求秦穆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百里奚(约公元前725—前621年),姜姓,春秋时期虞国(今山西平陆北)人,百里氏,名奚,字子明,号五羖大夫。春秋时期著名政治家、思想家。 百里奚本是虞国大夫。晋献公假途伐虢后,灭亡了虞国,俘获百里奚。作为秦穆公夫人(穆姬)的陪嫁奴隶送到秦国。百里奚逃离秦国,跑到楚国宛邑。后秦穆公闻其贤,用五张黑牡羊皮将其赎回,授以国政。称为五羖大夫。
百里奚在秦国担任重要职务,为秦国的繁荣富强做出了巨大贡献。他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如改革土地制度、发展农业生产等,使得秦国的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
内容摘选自孟子研究院-浩然正气(孟子)讲读
净心斋笔录
二0二五年五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