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渐亮,略听门外传来阵阵嘈杂声。我起身朝外赶,见她正拾掇些废品。“达叔,今儿个就麻烦您啦。”
“没事儿~不过哩,水瓶与纸壳可能要各降一分。”——“降一分?行吧,不过还是麻烦您跑这一趟啦。”说罢,达叔过了秤,便挑着担子离开了。
“起来啦?待会儿陪我去趟学校如何?”——“去学校做甚?再说了,俺又不与你同校,人家凭甚放俺进去?”
“你就说你是俺弟,来学校就为探望我的。”——“行得通么?不过我也是没想到…”——“咋?嫌这寒碜?”
“不不不~俺…觉着挺新鲜的~”——“哈哈~俺倒是想出门找份活计, 可人家总觉咱年纪小 收了老板要罚钱的~”——“还有这事?无非多给口饭吃的事儿嘛~”
“算啦,不与你讲了~等我下喽。”说罢,她进门打扮去了。出来后,只见那短发齐梳之下的脸蛋略显绯红,再见齐膝的黑色短裤,配件纹样白t,整个儿给人一种淑女范儿。
“嗯~还不错嘛。”——“嘿嘿~快些走喽!”路上,咱俩一番恰聊。“你通常这个点儿上学?”
“对呀~早7晚4嘛。”——“那你在学校,朋友应该蛮多的撒?”
“那当然。”——“那你们关系一定挺好的吧?”话说此处,她略作停顿,后说:“反正…还不错。”
“哎~卖脂粉香包喽~哎这位小姐,要不过来瞧瞧,这些都是采用上等材料所制,给您拿包闻闻?”说罢,那老板递上香包,小姐接过后,稍鼻上用手扇了扇,说:“还不错~我要了。”
正待此女低头那一瞬,“咋个会是她?”我不禁心里打颤。“哎~杏儿…”——“府井,你咋愣着不走啦?”刀疤妹扯着我的袖套说。
只见我话未出口,那女子早已溜之大吉,我忙扯开刀疤妹,说了句:“你先去吧,我还有事儿,等会放学你别急着走啊~我来接你!”说罢,我抬腿便追,徒留她一人去了学校。
“咚咚~”走过一段路后,见周遭人烟稀少,那女子却突然停止脚步,转过头来便说:“哎~我说你这人倒究是劫财还是…府井~原来是你!你怎么会来的?”
“杏儿~我早与你说过,我向往这儿颇久啦!”——“可…范老一直在找你,你俩不是同来的么?”
“哼~那滑头还晓得找我?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流落街头的嘛~哎,话说你变化蛮大的哩?”
“实不相瞒,我已然在招待所找了份工作,或许你会问我,不是忌招童工么?是的 我并无一分钱的收入,许是老板见我姿色颇佳 便找了位舞团老师,成天教我练舞,当然,吃住零用皆无需操心。闲时,我为报答她,我也会去招待所端些果盘做份清洁啥的,别人问起,我便号称是老板女儿…”——“招待所?那是甚地?你没去念书啊?”
“就一玩乐地儿,主要是陪主客聊聊天喝下酒啥的,不过俺可没干这事儿啊~还有,我也未曾说过我在念书吧?”
“那就是说,总有一天会做的喽?”——“那又如何,这么好的条件,实话告诉你,等到了年纪,我就入招陪会。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像老板那样优秀的技师。对了,这事你定不能向婶娘他们提起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