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当然远了,不仅远,如果挨不过严寒,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春天了。对于我这种粗线条、不文艺,完全没有情调的女汉子来说,“冬天来了”跟“春天还远不远”之间的距离是十万八千里。
冬天来了,就准备好棉衣、鞋子,保证安全过冬,平安度过冬天后,再去想春天的事。而许多时候,我“想的太多”,总认为自己有特异功能,可以一件短袖就过冬。把冬天想得很美,把自己想得很“强大”,实际呢,我是冬风扫落叶中的落叶。
有一只鸟儿,无比漂亮,每天站在枝头阳光里梳理羽毛,既不筑巢,也不储藏粮食。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依旧梳理羽毛,晒太阳;天寒地冻的夜里,瑟缩在树梢发誓,天明后一定筑巢。太阳升起后,却把晚上的饥寒抛到脑后,计划着明天再织巢。夜里发誓,天明反悔,推到明天,明天推到后天。最后,冬至来临,冻死在一年中最冷的夜里,再也没有明天可以推迟。
我有一个想法,可以成就伟业,但这没用,因为我手无寸铁,这只是一个做过便忘的梦而已。如果一个想法只能在大脑中有用武之地,那这只是个想法,当化作行动时才有意义,即便是不成功的行动。
许多人向往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但这样的旅行似乎没有意义,是伪文艺青年的伪浪漫。有人动不动就要去流浪,去漂泊,去四方闯荡;如果真的去流浪,数九寒天在桥洞或街头露宿一宿,即便没有饥寒交迫,也不会有勇气再流浪下去。人生若是幸福安稳,谁愿颠沛流离。希腊神话中,有恋母情结,也就是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最终选择毁双目,自我流放。自我流放,比以死赎罪要痛苦的多。
看大冰的《乖,摸摸头》,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有谁愿意享受那些痛苦和折磨。诗和远方是幻想,是头发蓬乱的诗人们的意淫,对大多数人来说里面没有温暖,只有残酷的生活。跟许多人交流,最初都想出去闯一闯,现在则多是希望回到家乡,跟家人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求显赫,但求平安富足。
我是乡土观念特别重的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不想离开。6月28日是离校的最后日期,但我是7月2号的车票回家。我申请了延迟退宿,不,是我伪造了一份“延迟退宿申请书”,模仿导员签了字。真的不想离开,每次放假回家,都像是生死离别,所以即便是寒、暑假也是在校时间多。有次回家,如果不是同学帮忙取票提行李,我甚至都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坐上火车。烟台好吗?好,真好。但我生存不下去,因为心理障碍。
在家呢?在家更不可能。什么是头等大事?结婚。“还不赶紧找个人嫁了,说什么找工作”。别人都结婚了,我便不能例外。我晚结婚或者不结婚就是有违天理。在家的感觉是,如果我再不结婚,就没人要我了,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应该跟别人一样。看邻居、看母亲,她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十年、二十年后我的样子。
附近城市找份工作,然后相亲结婚,常回家看看,我也向往这样的生活。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不是想与众不同,也不是一定要活出自己的样子。是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生活方式,是我对婚姻有着本能的排斥。父母的婚姻已令我绝望,更何况物质匮乏,精神是没有食粮的。与其说给下一代生命,倒不如说是让他们来世间承受痛苦。如果可以,让一切怪圈、轮回、等等等都在我身上完结。
本文没有特别的意义,不是为了讲道理,是随心所欲的写,抒发心情而已,段落间也无逻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