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过的总会有气息留下来,走的越近体会的越深切,且情绪也会氤氲在那氛围中无法挣脱,自拔不得,自然地回到熟知的故事中重新来过。
寻踪到诗人结婚的北海公园,这古时的皇家园林早已去了神秘,游人如织,徐志摩选择的婚礼场所画舫斋亭台楼阁回廊依在,只是已房门紧锁,并不见些许的热闹。我爬上它周边的高坡向里边张望,虽是空无一人的落败迹象,我却感觉穿越了时光隧道看到了徐陆的婚礼,场面虽远不及小曼的第一次婚礼之隆重,却有梁启超做证婚人,仿佛仍听得到梁启超的训诫在耳边铮然有声,也仿佛看到被训斥红了脸的诗人和他娶回的新妇,他挣脱世俗挣脱各种障碍一腔热情奔向的婚姻到底带给了他什么,我竟对那新妇生出许多怨……园内有桌椅残尘,似乎对那往事懒得回顾,灰头土脸地懒散在园中……
梁思成和林徽因曾常来北海里的快雪堂看书,徐志摩便也借口常找过来。
快雪堂近两年修葺一新对外开放了,假山后面那纯木质极有年代感的一大排房子我非常喜欢,那种看起来极接地气却又在低调中透着奢华的建筑让我流连忘返,想当年徐志摩颇费心机地接近林徽因,被稳重的梁思成不得不在他们常来看书的快雪堂门口留言挡驾,他在这假山回廊里也该有无数无奈的徘徊吧,而今这建筑静默地守候着它的曾经,留给诗人看的字条lover's want to be alone自是不见,却让过往更加真实地闪现。
最后到诗人去看梁林的北总部胡同23号,长长的胡同里我幽幽地留着自己的脚步,这里曾有多少身影穿行,梁思成、林徽因、徐志摩、金岳霖、胡适……如今放眼望去,胡同深深深几许,佳人已乘黄鹤去。也只有孤零零新建的居所伫立在那里,这是诗人在北京最后的足迹,故居已被拆除,我向胡同里的邻居打听时他们不满地说:不该拆的都拆了,连个念想都不留,这是老百姓意见太大才又重修的。新房还被绿皮围栏挡在里面,仿佛也把那段旧时光封存,我该去哪里找寻那曾经的“太太的客厅”……和那客厅里曾经话语激昂的诗人,仿佛看见诗人离开的夜晚坐在桌前留字条的身影,不免神伤黯然,诗人那夜自此离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迷失在途中化作了天边的云彩…故居斜对面的一处居所门楣时分考究,不知是否吸引了当年诗人的目光,是否让诗人为之驻足,那渗在纹路里的沧桑倒是一下子把我拽进了旧时光……再远一点的赵家楼饭店前设了雕刻纪念曾经的历史事件,此处应该也有诗人的目光流连……耳边响起伤感的乐声伴着寻踪的结束:“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愿天堂里的诗人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