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爱爱,今年七岁了,在郑州这座大城市里上小学二年级。春天到了,我和妈妈一起去郊游,看到鹅黄的迎春花开了,很是喜欢,摘下一朵小黄花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看着看着,我“哇哇”大哭了起来,不能自已地痛哭。
妈妈很是担心地问我:“你怎么了,爱爱?”
“我,我想姐姐了,姐姐去哪了?以前春天来了,她总是会摘一朵迎春花给我带头上的,她,她还会抱着我的头亲我,还会玩捉迷藏,还会”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怎么就一下子和我生生分离了?
我的姐姐叫可可,据妈妈说,二零一一年九月三日凌晨十二点可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了出来,过了二十分钟,我爱爱也出来了,只因这二十分钟的差异,我永远都要叫可可姐姐。我很是不服,总是会使用蛮力骑在姐姐的身上,强制她喊我姐,然后得意洋洋地下来。
虽然我只有七岁,但是我的记忆力特别强,妈妈总是夸我是小神童,我几乎可以背下来所有的唐诗宋词,可以记住我两岁以后的时光。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姐姐和妈妈三个人是相依为命的,印象中很少有爸爸的样子。妈妈老是说爸爸负责在外面工作挣钱,我负责在家里照看你们。
可是,爸爸也离我们太远了。爸爸在北京那样的大城市当厨师,而我们却在郑州姥姥家生活,为什么就不能也在北京生活呢?这样的疑问在我的心里存在了好久,始终没有得到答案。我只知道妈妈很好,总是带着我们去超市与商场,买好吃的玩好玩的,有这样的一个妈妈我已足矣。
记得我和姐姐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玩玩具,一起过生日,一起吃妈妈做的饭,一起去郊游,看春暖花开的样子。
时光过得很快,我们两个都长大了,离开了幼儿园,上了离姥姥家最近的小学。刚刚入学时,全部都是生面孔,姐姐天性比较腼腆柔弱都不跟其他同学说话,只跟我说话。而我就不一样,我才不管谁谁,对我友善者结为好友,欺负我和我姐的以拳报之。班里就有一个调皮捣蛋鬼,居然将作业本撕成碎纸片撒在我姐姐的身上,我看到立刻捶了他一拳,一下子鼻子就出血了。我当时就感觉我才是姐姐好不好。不过,最后被老师叫家长,狠狠地批评了一番,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保护我姐!
自从我和姐姐上了一年级以后,我们就开始住校了,一星期才回家一次,这样我们和妈妈见面的时间也很少了,几乎每天都是俩人相依为命了。在学校里,姐姐是特别细心的,她总是把自己的毛巾和我的毛巾洗的干干净净的,把我和她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远远比下去好多小朋友,几乎每天都能得到老师的表扬。为此,我会专门拿出两块钱的零花钱给她买她喜欢吃的美好时光海苔,但是她还是会分给我一半吃,这一点我最喜欢了。
在小学里,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大家不比妈妈,居然比爸爸。以前我认为妈妈才是最厉害的,可以做饭可以洗衣,可以送我们上学,领我们狂商场,爸爸什么都不会。
可是他们总是说,如果你不怎么怎么样,我就让我爸爸来揍你。或者说,我爸爸可厉害了,他会打枪,一下子可以打死好几个人。或者说,我爸爸是警察,我爸爸是航天员,我爸爸会开吊车等等。
我的心里开始期盼起自己的爸爸来,终于等到暑假,爸爸来看我们了。一般每年我们和爸爸只能见两次面,就是暑假和寒假,其余时间他都在工作。
这一次他又回来了,我欣喜若狂,拉着姐姐一起扑在了他的怀里,我大声地说:“爸爸,爸爸,带着我们去开大吊车好不好,我们班的明明小朋友的爸爸就带着他去了。”
爸爸的眼睛居然湿了,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我的笑容一点点僵硬褪去,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紧紧地拉着姐姐的手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我听到妈妈说:“你把可可带走吧,我要爱爱。”
然后,他们大人就这样说那样说,嗡嗡的乱七八糟的,好久好久。最后,妈妈抱着我哗哗地落泪,我吓得不知所以。
就在那天,爸爸把姐姐带走了,就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姐姐,就从那天起,我失去了影子,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去这去那。我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剥夺了我形影不离的姐姐呢?
我想要姐姐,我想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去换回我的姐姐,可是我太小,我没有能力找到她。
听姥姥说,我爸爸是广东人,姐姐在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在广东的一个小城市里读书。
广东离郑州很远吧,我一个人怎么能去呢,肯定还没有到就被拐卖了或者迷路了,所以我打消了找姐姐的念头,但是怎么也打消不了对姐姐的思念。
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怎么忍心将我们这一对恩爱又可爱的双胞胎姐妹拆散呢,怎么又忍心和骨肉生生分离呢?难道自己的个人情感大于亲情吗?难道个人的喜怒大于骨肉至亲吗?
我不明白,我只要姐姐,只要姐姐给头上插一只迎春花,一起快乐地在田野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