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白/文(201710062107)
突然间觉得遥远的昆仑雪线在逼近,寒意昭然若揭。
傲然伟岸的街树忽然之间像奔腾冲刺后的高头骏马垂头敛鬃,无助而绝望地偃旗息鼓了蓬勃的斗志,任凭残酷地卸掉披褂行头,低头喘息着、鼻孔很响、大开大合,刮蹭着前蹄表达着自己最后一丝不挂的无奈!眼里闪闪地淌出两行绝望的光亮,一动不动!
寒冷是残忍的,冬的脚步就这样迈开了。
人生的冬季又何偿不是如此?一个个疑惑要在洁白,圣洁,纯粹的雪花里飞扬。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生命的垂暮,真要怀着感恩走完蹒跚的孤单?孤寂冷清的冬天是春天夏天秋天的结束、岁月满足后的总结?生命的颜色是绿色、是白色、还是灰色?风雪会纷纷扬扬打扫你的每一个问号!会覆盖所有的色彩和声音!
寒意越来越威严了。
村庄也毫不例外地冷峻了起来。生活的炊烟无征兆地、惯例走进了寒意昭昭的晚秋深处,弯都不打一个。与岁月的照面一如往常,耿直、朴素、不善言谈……
凋零的树叶在地上着实打着璇儿,与西北风周旋着、推搡着。好像要讨个说法怎么的。就是先前先后的身份落差使它的脸色不好看。寒意肆掠着一切,统治着高高矮矮、愿意不愿意、情愿不情愿的深秋斑斓,不调一点暖色。好像一点都不可调和的决绝!
事实上各种颜色亲密地不可开交。每一笔每一划全是竭尽全力的雪的写意!
寒意越来越会威严了!
横亘在冬天面前的难题也越来越严肃了……
生命渴望着冬的答复,盼望着雪的善意的柔软!生的浩然无视一时的沟壑、皴裂。忍冬的疼痛、残酷,顽强期盼着前路解冻后裸露出踏实的肋骨和明朗的宽阔、舒展。个个伸长着脖子扬起脸一心瞅着人生温润如玉的绿意,从地平线跟着朝阳蔓延开来。定定地,就这样,一双双执着永恒的眼睛,把冷冰冰的雪白,楞是瞅成了如玉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