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看到庆山在微博上给予读者的提问一些自己的见解,阅读过一些回答,与一些提问或者回答共情。后来她花了很多时间将微博上的提问与回答整理成册并且出版,书名就叫《心的千问》。
她说,这是她和读者共同组成的。“大家因为理解、关怀、信任与爱,在一千问中汇合。”
直到这个月,我才将这本书买回来,现在只是阅读了大约三分之一。
我非常认同书中的某些回答,觉得合情合理,但是其中一些问题,她好像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用文字营造了一种很高深的境界,但询问那些问题的人,或许本身就和她所描述的境界相距较远。只是给出一个目标,没有提供解决办法。我不知道这种回答是否真的有意义。
但是,我也不否认也许是我的原因,因为年纪轻、阅历少、智慧浅,所以无法理解那些文字里隐含的智慧和指示,或许多年之后我再重新读,就会有所理解。
上中学时,我不关注娱乐八卦,不使用微博,喜欢疼痛文学,比较多地阅读夏七夕、独木舟、淡蓝蓝蓝、投我木瓜,经常攒下零用钱购买杂志和小说。但我对那些写作者的了解,只来源于她们的文字和故事,从来没有刻意搜索她们的社交账号,不关注她们的生活,不试图与她们建立实实在在的联系。
在夏七夕的故事里,经常会提到一个叫做安妮宝贝的作者,于是在网上找到安妮宝贝的几篇短篇小说来读,读的第一个故事叫《杀》。我至今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阅读那个故事的感觉,恐惧?震撼?或许都不够准确。一定不仅仅是因为情节的暴力和血腥,我小学的时候就阅读过一本叫做《悚族》的恐怖杂志,连续阅读了好几期,也不会有阅读《杀》时的感觉。
那个故事非常简短,但我却读了很长时间,一边逐字逐句地读,一边震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连双手都在颤抖。之后好多天,我没有再阅读任何书籍或故事。整日郁郁寡欢,有朋友关心来询问,我也只说太可怕了,这个作者太可怕了。这样着了魔一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渐渐淡忘那种感觉,只是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故事,和那个叫安妮宝贝的作者。
后来在班级的图书角偶然看见一本绿色封面的书,书名叫《莲花》,看见书脊上作者的名字,觉得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有了比之前更大的承受能力。
《莲花》我读了两个月,非常缓慢的一次阅读,自此深深为苏内河着迷,连带着也重新对安妮宝贝感兴趣,当然她如今已经改名为庆山。
上了大学之后才开始使用微博,关注的第一个人就是庆山,她经常在微博上分享一些生活碎片、所思所想以及正在阅读的书籍片段,会和读者互动,回答读者的提问,给出自己的经验见解和指导,也会举办读者见面会,好像和读者的距离并不遥远。这是我阅读《心的千问》之前的错觉。
在千问集中,我明显感觉到她对人的疏离,展现在读者面前的她,只是她想让读者看到的那一部分。有人问一些关于她自身的问题,比如她近期的困惑和疑问,比如她为何最终选择了写作这条路,她给出的回答理性客观,但真正涉及到自己的信息,却少之又少。
我并不觉得她这种理性的疏离有何不妥,相反我也非常想要拥有这样的理性。我已经知道我的一生中会遇见许多人,与许多人成为朋友,但能够真正抵达我心底的人,却少之又少。大部分的友谊都是阶段性的,如果能拥有一个长久陪伴共同成长的朋友,那无疑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有一段时间,我写过一些简短的小故事,每个故事只有两三千字,把它们发表在社交平台上。之后有相识的朋友阅读了这些故事,开始揣测我的心理状况,认为我是否与我故事里的人物一样,或者认为那本身就是我身上发生过的事,对我施与关心和安慰。为此我又专门在社交平台做了解释,我写的故事,来源于一部分的生活经验,以及某些时刻的思考,故事里的人物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尽管他们来源于我,但并不是我,不能完全代表我。阅读故事就好,不必阅读我。
后来有朋友不听劝,以为读过我一些零碎的文字记录就足够了解我,试图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我甚至救赎我,让我觉得非常反感。于是果断疏远这样的朋友。
《心的千问》我会继续读下去,一些暂时难以接受的观点暂且搁置,但一些与我目前的生活状况相称的解答和指导,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甚至会有顿悟,这是非常珍贵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