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散去,阳光明媚,春天的温暖渐渐填满了每个角落。昨晚捌月很乖,我们都睡了个安稳觉。
今天有亲戚来拜年,一早上就开始忙活。往年是嫂子掌勺,我打下手。今年,他们两口子吵架生气,年三十我随老老小小一行五人去她家请她回来和老人一起过年。那天她还没消气,我们都灰头土脸挨了一顿骂,灰溜溜地回来了。我当时因挨骂也有点生气,感觉像被拖着上赶子挨骂去了一样,自己何必呢?
南北方过年的习俗差别很大。亲戚来拜年,要准备早饭和中饭。娃爸掌勺,让一个长期出差吃盒饭的人来烧菜,想吃得咸淡适宜,那是难上加难。有一道菜放了两次盐,有的菜忘了放这样佐料,有的忘了放那个调味,我们俩在厨房,主打一个手忙脚乱。
娃奶奶身体不好,早上去卫生所打针去了。娃爸去后院搞蒸菜,我在厨房清洗盘子。院子里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不知谁家的客人到了。我从没想过是来我们家的,呼啦啦十几口人进来喊着来给娃奶奶拜年。我脑袋嗡的一声,不知如何应对,一面喃喃地说着新年好,一面找家里人求助。这场面太失控了,我和他们太不相熟。好在,娃奶奶刚好从卫生所回来了,她招呼客人,我赶忙躲进厨房。
去年春节我曾发过感慨,觉得自己居然社恐,那也是因去亲戚家拜年而心生此感。今年,感觉更甚。
饭后亲戚们在客厅打牌聊天,我在厨房洗碗。安安静静地把盆钵狼藉的场面收拾干净,我竟觉得非常治愈。
我是个矛盾体。在熟悉的人面前有时也能成话唠。
今年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本色:一个白发苍苍不修边幅时而自卑时而释然不喜动口不喜社交内心丰富却又淡然的自相矛盾的稚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