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爬大白岩了,那些路,那些树木早已捻熟,只是时光不一样了。
吃完饭,背上相机,拿起脚架,一个人,慢慢往太白岩上爬行。路上零星的灯光摇曳,迷离。不时的说话声,狗叫声,更显得四周寂静。冬季的夜晚,冷浸,风吹过,几丝凉意慢慢涌上来。
梯子蒙蒙的,没有路灯,打开手机,借着微光慢慢上行。四周有坟地,也有风吹过悉悉索索的声音。除了蛇,其它的,我没有什么怕的。我在想,我是在找一种怕,一种来自内心的怕,那种头皮发麻,浑身冒汗,手脚发软的感觉,好象没有。心,如此平静。从转楼往下望,灯光闪烁,只是天空不透彻,象蒙着一层轻纱,远远的江水平静,微微的倒影显出些模糊的影像,透出几丝夜里的别样感觉,更显得夜里的万州祥和宁静。试拍了几张,效果不是太好,毕竟不是广角的,远处的灯光,通过曝光时间的调整,形成了美丽的光带,好象丝绸一般,还是有几分好看。
夜,我一直喜欢。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神思,可以听曲,可以骑行,亦可神经质似的这样爬山。慢慢适应了黑的环境,那些嶙峋的怪石,那些依石而生的树,慢慢的透出些剪影,与白天所见,许是另一番景象了。借着夜色,我使劲的吼了几嗓子,没人搭理,没有训斥,也不闻回音,真好。此时,与山下的城市一比,真感觉是两个世界了。公路上那些繁忙的灯光,河面上那些零碎的汽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更愿是一个遁世在外的人,不思,不欲,无我,无他。
电话响了,是母亲。母亲打电话来说,后天过来,给我带点菜,我说我在爬山。母亲说,上次拿的雨衣,爸爸说是新的,不应该买,本身还欠着帐呢。我说,是我穿过一次的,保管得好嘛,不是买的新的。
思想我们可以走得很远,而现实依然在路上。不管我们现在爬得多高,或者我们多么多么努力的往上爬,这都是生活。生活的目标,也许每一段都是新的,走得远也罢,走得快也罢,生活,不会予以我们后悔的机会,我们只是希望,能够走得更踏实一些。
你,活着,不是为已,是为了那些你爱的人,那些爱你的人。太白岩,我在夜色中看你,你也夜色中送我吧。我想,太白岩,那是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