锔瓷技艺丨中国有句古话,叫“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说的是一门古老的民间手艺—“锔瓷”,就是利用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钉”,将破碎瓷器连接、修复起来的技术。
中国是瓷器的故乡,自然就有锔补修复瓷器这一行当,随着中国瓷器业的兴旺发展延续,自然中形成了山东、河南、河北三大派别。
匚 一门难得一见的手艺
记得小时候见过各种匠人,却唯独没有看见过锔匠。锔瓷这一行当,最早是“街挑子”之中的一员,锔匠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也是被人看不起的下九流行当,可却是百姓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手艺。
而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碗盏破碎后再没有人会去修补,这门手艺也就渐渐消失了。今日却有这样一个机会,在杭州的闹市中,目睹了这门流传千年的手艺。
千年陶都宜兴,自古就有锔瓷这一行当。出身于此的金宁,自小便继承了上一辈的手艺。在10多岁的时候,有次顾客上门拿了几只碗来修补,而家中长辈不在,小小年纪的他操上家伙一通操作,很漂亮的把活给做完了,顾客非常满意,这是锔瓷带给他的第一次荣耀。
匚 一个好锔匠的职业素养
手艺——手艺是匠人谋生的依靠,任何一门手艺,手上的功夫决定你能否吃得上这碗饭。按照金宁的说法,锔瓷这门行当有136道工艺,用料不同,手法不同。
一件瓷器是直上直下的破裂、还是拐着弯的破裂,布钉、打孔都各有不同。待我问得细了,金宁便一脸的自得:“这是手艺人的秘密。”
设计——金宁做了几十年的锔瓷,手上的功夫无需多说,最困扰他的还是设计这一环节。他所经手的每一件器物,破损的位置、形状、尺寸都各有不同,如何根据这几点进行巧妙的构思,对匠人的审美意识、设计能力都是一项极大的考验。
有一只茶盏,底部破损,金宁给镶上了一只银鱼,倒上茶水,便是盏中游鱼。像这等修复题材贴合、寓意吉祥,且画面灵动。
文化修养——毋庸置疑,现在锔瓷行业已经没落了。金宁所修复的主要是一些祖传的物件、价值不菲的古董。这也要求他除了手上技艺、审美意识之外,还需要具备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
对于众多传统图案的制作与运用,金宁早已烂熟于胸。他自言对于中国数千年瓷器文化的了解不过是“沧海一粟”,而看着他摆出一堆碎瓷片,细诉每一片的名称、年代、派别、用料以及图纹的寓意,却能从中看出他的用功之深。
匚 面对残缺 温柔以待
金宁喜瓷、爱瓷,每每把玩一件瓷器,总是给他别样的享受。在他的眼中,每一件器物都映射着属于那一个朝代的光华。而每看到一件器物的磨损,他都会痛惜:“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破了。”
他唯有利用手上的技艺,小心细致的修补,最终让器物重新涅槃,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金宁称之为残缺的美。
即便是一小片碎瓷,金宁也绞尽脑汁,构思设计,让它重新绽放这一种美。
在人与物的连接中,有一句话说得好——“物有悦人之美,人有惜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