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那股酸涩逼回，路遥坐正了身体，收起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薄毯，轻轻推了推陆啸鸣：
“陆啸鸣，去房间睡吧。”
陆啸鸣在对方的手轻放在自己肩头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眼神只有瞬间的迷茫，轻晃了下头，半转过身看着路遥：
“醒了？那洗洗睡吧。”说着就站起了身。
路遥看着对方始终紧皱的眉，有些话还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陆啸鸣，为什么不叫醒我？”
“什么为什么，看你睡得熟，所以。。。”
“你怕什么，陆啸鸣？怕我受刺激么？”路遥出声打断了他。
“路遥，你真是。。。”陆啸鸣转过了身，眉间的川字挤得更加紧凑了。
“你想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要分手是么？”路遥抬起头直直的看了过去，“陆啸鸣，我们谈谈吧。”
陆啸鸣被那目光刺痛，路遥的眼里很快蓄起了泪水，但她直视着自己，倔强而不肯退缩。陆啸鸣感觉胸口被堵住了，五年了，路遥终于肯告诉他了，他想说“是的”，但眼前的人攥紧了沙发，透过泪水瞪视着他，泪珠无声地落下，却好像在他的心上砸出了一片坑洼，
“太晚了路遥，如果你不想，改天我们。。”
“不，我想说。”在这一刻，路遥靠着夜色与迷茫聚起的勇气似乎达到了峰值，她甚至笑了：“真的，错过了现在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陆啸鸣没再说话，只是坐到对角沙发上，双臂搁于膝上，手指交叉，微微弯腰抬头看向了她，示意他准备好了。
“陆啸鸣，你喜欢孩子吗？”
路遥看了他半天，突然笑着问了他，陆啸鸣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的，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跟接下来的内容有多大关系，只能模棱两可的答道：
“还行，无所谓。”
“呵”，路遥呼出一口气，笑的更灿烂：
“怎么这么不诚实啊，你明明那么喜欢孩子的，以前。。。”，路遥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我也很喜欢小朋友，可是。。。”路遥抬起了头，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哀戚，出口的话平静无波：
“陆啸鸣，我不会有孩子了。”
陆啸鸣猛地抬头，不解的看向她，路遥笑了，标准的八颗牙齿，连眼角都有了湿意，点了点头，再次重复：
“真的，我不会有孩子了，”看着陆啸鸣的眼睛，她又加了一句：
“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