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森林”,这个词既然有五个“木”,理所当然有很多树才是,不过,现在城市里的地方大概没有称之为“森林”的吧,最多不过是“树林”。说到树林,我家门口的公园里就有树林,虽然占地不大,但是里面的树,无论是数量还是种类,在本地都算不上少了。也因为如此,这个公园在整个区里也有些名气。
不过,与其说是公园里有树林,不如说是树林里有公园,公园的外边也是一片一片的树林。
这个树林里有条小路,本地的居民常常光顾这条林间小道。到了夏秋之交,这条小路上就散满了不知什么树结的果,果子硬而小,好似路边静静的一颗小石子。
我私下觉得,这个地方大概是本地最凉爽的地方了吧,树林遮阴,外面的城市热岛效应,更凸显这里的凉爽。就拿上一个夏天说好了,那时我在林间乘凉,真是感觉这里比外界好像是两个世界。树林间的世界,仿佛只有自己与树,连声音也只有蝉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有的时候,连蝉声都停止,所谓“万籁此都寂”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有的时候,几只猫从我坐的长椅下钻出来,嬉闹着又跑远,我的目光就随着猫儿的远去看向上方的树梢,树梢的叶子繁密,也正是叶子为我和来来往往的人们遮来一道树荫。再到不经意的风刮过,叶子几片掉落却繁荣,不知道是叶子片刻的生长赢了风的打击,还是叶子多到不可辨识。
有时,坐在树荫下会觉得树在不断变高,我知道这是一种错觉,但大部分树都是比人高的吧,“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其实不错,树长得比人快多了,要说生命力,树比人更有这种抽象的东西。
树林外矮小的墙,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人类修整,墙上的苔藓已经从树林间蔓延到墙外的世界,而墙外的孩子却不止一次从墙外的世界翻进公园里,苔藓被孩子们踏过后夜依然不死,仍然附着在石头与墙上,展现着自己的光彩。
不过,这样的光景不久。
今年夏天再去都时候,公园外的树林都被砍伐殆尽,道路与树林的围墙也拆掉,听说要建住宅楼,或许现在,树林,森林在城市的唯一住处就只有公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