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是哪天与她的邂逅。在那段艰难的时光,我手足无措,美好的夜晚黯淡昏沉,拥挤的街道于我是孤寂寥寥,隐约是在什么酒吧里,她就出现在面前,没有惊讶,也没有波澜,我甚至没有注意她的相貌,酒一杯杯下肚,神情徐徐飘摇。
酒后的疯狂顺理成章,完全抛弃顾忌,没有任何束缚,拥挤的房间中只有她和我,还有本性,我的手指游离在她牛奶沁过的皮肤上,每一寸,每一毫,神经末端的快感刺激着我的兽性。一次,一次,她享受着我的疯狂蹂躏,雪白的皮肤变得通红,却不停歇。
第二天,我先走了,没说什么。也再没有联系。
过了很久很久,忘了有多久。
一个姑娘自称是她的妹妹,来找我,告诉我,她想见我。我想了很久才记起来那一晚,才记起来还有个她。
那种感觉真的是五味杂陈,虽然我对她的相貌已然模糊,然而印象中的那些柔美总归不会太差。可是当我见到她时,惊恐,诧异,惶惶不安,除了这些确实没有一丝好感,这是个什么怪物。
数条钢线连接着身体的各部分,主体和四肢裹着仿人皮似的东西,呈淡粉色,没有遮盖,也不需要,她的头,眼镜、鼻子、嘴、耳朵也都是通过钢线拼凑在一起,看得出,以前它们是一个整体,而现在是散的,分散的。
她看到我时,向后缩着,说:别害怕,我就是她。。她的声音很甜,我知道这就是她。
我们一起聊了很久,她告诉我,自那晚以后,她就喜欢上了我,想和我在一起的心无法自拔,可,她已身染绝症,和我在一起的那晚其实已时日无多,她是去用酒精度过最后的岁月。
为了生,为了还能见到我,她接触了一家科技公司,他们要试验一项技术,重生机体。
试验很成功,她复活了,拥有了重生的机械体,代价是失去了原本女性能享受的一切身体功能。可是这也足够好了,她没死于绝症,也可以在默默中来接触我。看着我结婚生子。
看到我生活的幸福,她渐渐放弃了,放弃了继续维修机体,放弃了孤寂一人的生活,放弃了冰冷的机械体。。
生命的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要告诉我她的存在,想在死后把她留在我的心里,只当自己没有白来过。
我看了她以前的照片,留着简短的黑发,圆润的脸上何等白皙,精致的鼻梁,浅红饱满的嘴唇,是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完全没有丝毫病态。
我走了,我告诉她,现在我有妻儿,我的妻子很好很漂亮,我的闺女天真浪漫,我爱她们,我要回去。。。
最后,我问了一句:如果,在我的妻子百年以后,再来找你,我也做机械体,你能等的住么?
她似乎是颤动一下,用那疲沓的机械眼望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