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名诗欣赏:李延年宫宴咏佳人,梁伯鸾北芒歌五噫

李延年画像

本文的主人公乃西汉音乐家李延年和著名隐士梁鸿。李延年,西汉音乐家,生年不详。汉武帝立乐府时,任李延年为协律都尉。武帝后妃众多,最宠爱妙丽善舞的李夫人;而李夫人之所以有幸得宠,则缘于其兄李延年在宫廷唱的一首歌。

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北方佳人画像

据《汉书》记载: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李延年起舞歌唱了一首《北方有佳人》,名满京都。

李延年的这首歌,起句平平,开门见山夸赞“佳人”,似无渲染,却平中孕奇,非同凡响。试想:北方有佳人,顾盼之间,该是怎样的美好风姿和容貌呢?不料李延年于乐府器乐声里,出人意外地唱出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奇句。夸张至极也,他不说这位佳人姿色若何,却道其美丽可倾城倾国,摄人心魄。

此歌前四句,对佳人之美作了极度的夸张,结尾却发感叹:“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再想想:古时虽有“倾城”、“倾国”的佳人之祸,但美妙佳人,毕竟是世所难逢、不可再得的啊!

一一好个欲擒故纵!难怪武帝听后叹息曰:“善!世岂有此人乎?” 平阳公主荐言延年之妹犹是,上乃召见之,实妙丽善舞,由是得幸。

一首短句佳人歌,居然能使雄才大略的武帝闻之动心,此乃古代诗歌史上,绝无仅有之孤例吧?!

梁鸿画像

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生卒年不详。传闻少孤,受业太学,家贫而尚节介。学毕,牧豕上林苑,误遗火延及他舍。鸿悉以豕偿舍主,不足,复为佣以偿。归乡里,势家慕其高节,多欲妻以女,鸿尽谢绝。娶同县孟女光,貌丑而贤,共入霸陵山中,荆钗布裙,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著名的“举案齐眉”之典故,即出自布衣梁孟。

画作:举案齐眉

梁鸿东出关,过洛阳,见宫室华丽,便慨然作了这首讽刺诗。汉章帝听说后很不高兴,欲追寻梁鸿治罪。诗人无奈,只好改名梁耀(字侯光),逃往山东。

五噫歌

陟彼北芒兮,噫!

顾瞻帝京兮,噫!

宫阙崔嵬兮,噫!

民之劬劳兮,噫!

辽辽未央兮,噫!

此歌前三句,诗人登高望远,直抒眼帘景象:帝王最崔嵬的宫阙殿阁,贵族那如连云般的宅第苑囿,抒三噫戛然而止;后两句,堪称警言绝唱,贵在无情揭示皇帝、贵族的豪华享乐,是用老百姓的血汗换来的。

全诗以噫为顿,发出诗人心中的深切感叹之情,彰显了诗的感人力量,被后世文人奉为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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