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年少的她出走了,她逃离了那个让她痛苦的家,她怕那个家,她要离开这个,带给她伤心的家。
还在上高中的她,不知为什么总是那样能吃,放学回家,她走到厨房就拿起馍馍吃,招来的是爸爸的巴掌和拳脚,“你姐姐的娃有病你光知道吃!”。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像断线的珠子,滴滴落下。
哭……是家常便饭。眼泪也是她的朋友,随时就会喷泻而下,挨打更是常有的事,她就像爸爸的克星,动不动打,动不动骂。她觉得好似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她怕爸爸真像老鼠见了猫。
上高中毕业班的她好不容易以预考未过而落荒而逃。课业繁多的复习跟不上,最怕的是,没钱交资料费,她跟妈妈要,钱少的她揶揄着,推诿着,难得给一次,再就希望不大了,她跟爸爸……,不,不可能,她寒颤着……一次次拖……能拖到什么时候?艰难的她也不知是怎么过的这一次次的关。
最难堪的一次让她终身难忘,学校要举行体操比赛,她们班要求红毛衣,黑裤子,白球鞋,除了白球鞋她别的都有,可这白球鞋借吧又借不上,比赛近在咫尺,这可急坏了她,她只能又跟妈妈要,可妈妈不给,她不敢和爸爸要,她只好又到妈妈跟前要,囊中羞涩的妈妈给了她多少难堪的眼色,她才拿到了买鞋的钱。等参加完学校活动,抑制不住泪水的她当着同学们的面大哭一场,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她的情绪崩溃到极致,伤心的泪水像决堤的大坝喷泻而出。
她还未开始真正的生活,已经体验到生活的艰辛。
不能怨妈妈的小气,从农村进城的妈妈没工作又没地方挣钱,只能在家做家务。还好,工作的大姐有时偷偷地给妈妈一点儿钱,让她吃碗瓤皮或买个针头线脑。过惯苦日子的妈妈舍不得用,攒着她仅有的可怜的钱。
爸爸是干部,虽每个月有工资,结余的钱除了给大哥成家,还要帮大姐拿扯孩子,全家五口都靠着这微薄的工资生活。还要时不时地照顾乡下的的奶奶,有病的姑姑。他把钱抓的紧紧地,一角当两角花。在外面爸爸见了领居或同事都是低头哈腰,慈眉善目,热情大方。到家爸爸马上变脸,呼三呵四,威风凛凛。吓得妈妈和我们气不敢出,声音不敢发,小心翼翼地做事。更别提家的温馨和幸福了。
离家的她出去转了一圈,还是回来了,她不想让妈妈伤心,不想给家里惹麻烦
多少年过去,挺过各种风雨,经过各样历练的她,早已成家立业,儿女也长大成人。
偶然回首往事,过去的事任然历历在目。
此时,她嫣然而笑,生活就是有泪,有笑,有喜,有悲。经过了,也就放下了。现在的她不哭了,哭不出来,也不想哭,因为她经受过的痛已不是哭能解决的,哭没用!
她已知道只有坚强地,义无反顾地前行,遇到困难才会迎刃而解。
生活本就没有想像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