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小长假,小婶从外地回来,说要跟老妈住一晚,妈给我打电话说她觉得挺意外的,觉得关系缓和,但是没想着能走那么近。
事情的起因源于早些年,小叔还在世的时候,家里的矿山划分产生利益纠纷,后来两家父辈很长一段时间碰面都不打招呼,对我们,爸妈到是一直跟我们讲让我们还是要跟叔婶和堂兄弟该怎样还怎样,不要把他们的恩怨带到我们身上。直到小叔查出患病,爸妈才又跟叔婶活络开来。不过始终就像绳子打了结不如最初那么舒适。
小叔过世以后,小婶随着堂哥去了外地,只有过年才会回来多住上几天。这次也是因为堂哥没有排班才能回来转一圈。
我问妈怎么想,她说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回来诺大个寨子,家族中也有那么多兄弟,但是小婶既然想得到家里,那就是别样的情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准备杀只鸡、弄个老鸭汤、备点腊肉和香肠,这就是老家乡里最好的招待了。
很多年,其实我自己也怕触碰妈的这些心结,现在她自己能那么想,我打心底里替她高兴。看着走过半生的她们能抛去过往,真心像知心的老朋友一样叙叙旧,也感动不已。
让我更为欣喜的是,当天小姑姑和大姑姑也都过来聚餐,还都在家里住了一夜。妈说她们是拉着沙发和床并在一起的,几位都过半百的老人就那么聊到鸡叫。
妈说这一夜的回忆让她清楚了她生大哥那会儿,大姑给哥的白衬衫不是大姑要回去的,是奶奶收走的,大姑也终于知晓妈并没有嫌弃大姑给的东西,只是奶奶心疼女儿、不愿意女儿的东西送给媳妇罢了。
妈跟我视频说着这些的时候,我能从她的声音和表情里感受到放下的轻松和舒适。妈还说,她们几位老姐妹还相约了年前抽个时间坐趟高铁去重庆吃顿火锅。
我知道妈是一个重感情、心思细腻、不善言语的人,和大姑几十年的这个误会虽没有在我们跟前叨叨,但是肯定也是积压她心里的一块巨石,如今掀开了,于她而言心头畅快了。
旁观着妈经历的这一二件事,人到中年的我似乎也略有感触。有些事、有些话、有些人真的并不如我们“所知”的那样,也许我们都该给自己和他人一些机会,让过去的真正从我们心里过去,只有过去了才不会堵在那里,心才能放开,我们也才能真正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