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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我、阿娟和阿苹三位年轻人,同在鄂东北一所山村小学做代课教师。我四年前应聘到这所学校,阿娟、阿苹两个女孩子称我为大哥。我经常在教学上帮助她俩,教她们写教学计划、备课、制定各种表格。学校会议室开会,她俩常坐在我旁边。校长笑称,我身后有两个“跟班。”由于代课教师岗位不稳定,后来,我们三人相继离开这所学校,去外面闯荡。
阿娟去了武汉,跑起了业务,做得风生水起,几年后在武汉成家定居。我去了深圳,阿苹去了广州。我在深圳辗转好几家工厂,做过送货员、车间流水线工人,后来应聘到一家公司做了后勤总务,如今总算稳定下来。阿苹在广州做了三年的保姆,三年后回到老家结婚生子,与老公长期住在县城,她老公在县城跑运输,阿苹在家做全职太太。我们三人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节假日都会给对方送去祝福,三个人的生活现状,我们悉数尽知。
阿娟凭借自己的人脉,以及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2010年在武汉开了一家公司,公司主要通过接订单,帮一些工厂或者企业安装通风、电器照明,会议多媒体等设备。为了公司的前途,阿娟和我们的联系也少了,每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发信息给我,一年通不了两、三次电话,每次都是几分钟,就由于要忙工作而匆匆挂掉。我几次回老家,途经武汉返深,几次想去看望阿娟,奈何时间仓促没去成。2019年中秋,阿娟打电话给我,这一次很难得,聊了一个多小时。阿娟很自豪的告诉我:她的公司这几年发展势头越来越好,每年盈利上百万,虽然是小型公司,手下只有十名员工,可每名员工的工资比较可观,低、中层员工的工资都在八千以上,给员工买了五险一金,每月有八天休假。在电话中,我除了感叹,就是夸赞。阿娟还说很想念我和阿苹,希望有机会能在红安老家聚一次。可由于不可预知的原因,阿娟约了好几次,相聚都成泡影。
2月11日,我从深圳回到县城老家。2月15日晚上,在县城博爱书城,我突然接到阿娟的电话,得知我已回老家,她兴奋地说自己21日上午要从武汉回红安办点事,这次三人一定要在县城小聚,一起吃个饭,聊聊往昔余生。
2月21日上午十点,阿娟携同自己的助手,开着一辆黑色粤迪轿车,停在县城敬老院门口,她打电话叫我们过去。半个小时后,我们在杏花大酒楼落座。自从2003年我南下深圳,我们三人有整整21年没有相见。这次相聚,阿娟从繁忙的工作事务中抽出时间,只为在老家县城见我们一面,可谓机会难得。阿娟点了四菜一汤,全是几个硬菜,我们以茶代酒,频频举杯,感慨光阴荏苒,岁月留痕。二十年前清秀的阿娟,如今步入中年,一头披肩长发难已掩盖脸上的沧桑;身材矮小的阿苹,眼角也增添了淡淡的鱼尾纹;我这位年长的大哥,两鬓斑白,眉间纹更深了。我们三人笑称对方都没怎么变,怎么会没变呢,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我们说出的话,只不过是安慰对方的言辞罢了。阿娟的助手,在饭桌上打开手提电脑,据说要在十分钟内把报表给客户发过去。这种敬业精神,令人钦佩,这也许是阿娟的公司能做强做大的根本原因。阿娟告诉我们:她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这次是她推掉了两个客户,才回红安和我们相聚的。我们聊以前做代课老师的校园生活,聊在大都市奋斗打拼的坎坷经历,聊生活中的种种不易,感慨伴随欢笑,在各自的茶杯里沉浮。吃完饭,阿娟吩咐助手给我们三人拍了一张合影照。
阿娟要去县城七里坪镇一所学校拜访那位校长,那里是他们公司的帮扶单位。我们三人在酒楼大门口道别,不住地挥手,依依不舍,仿佛在挽留逝去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