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疲劳,从贪欲起

“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这句话是莫言的作品《生死疲劳》里开篇说的,非常有禅的味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男人为色,女人为利,都是一个“贪”字引起。莫言是第一个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对他的作品一直很期待。以前看过他的《蛙》,也许那时太年轻,没有看懂这部小说的深沉含义;后面读过他的《檀香刑》,对里面残酷刑罚的刻画,入木三分。而今,看完他的《生死疲劳》,对他叙事的水平,只能说是景仰。

从西门闹、西门驴、西门牛、西门猪、西门狗、西门猴再到蓝千岁,他经历了驴、牛、猪、狗以及猴的几生几世,终于转为人。从驴的折腾、牛的犟劲再到猪的撒欢、狗的精神,直至猴的凶狠,把每个动物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我喜欢猪的篇章。猪给人的标签都是好吃懒做,但莫言笔下的猪,聪明机灵,仗义,嫉恶如仇。但猪也有它的弱点,也有它的贪欲。猪十六是一头公猪,它有与所有母猪交配的权利,但刁小三也是一头霸道的公猪,很强悍。最终猪十六打败了刁小三。在取胜后,有一段这样的描写非常有意思,“帝王没有家事,帝王的鸡巴上有政治。我应该忠于职守,与母猪们交配;我必须履行职责,把我的精液,射进她们的子宫。不论它们是白还是黑,不论它们是处女猪还是曾被别的公猪爬跨过。”这样的心理描写,体现出了猪十六对所有母猪的贪婪,它想把所有母猪归为己有。

除了对猪关于性事这样的描写,莫言把这个问题也引申到了人上面。小说里面,几个主要人物,都是因为男女关系的问题,而使自己的人生有了非常大的变化。西门金龙与庞抗美的情人关系;蓝解放与庞凤凰的畸恋关系。西门金龙后来被炸死、庞抗美铃铛入狱、庞凤凰怀孕出车祸惨死,可以说每个人的命运都以悲剧而收场。在这些场景中,有一些话可能很粗俗,但莫老爷子也许是看透人性本质后所发的感慨。“日子过顺了,得意忘形。公狗得意翘尾巴,人得意翘鸡巴”、“只能怨自己做不了自己鸡巴的主”。

这部小说牵涉的人物很多,但主线还是围绕着西门闹及他的转世来展开,时间跨度从1950年写到当代,主要以动物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发展,充满着哲理和无奈。人生本来就是一个悲剧,我们只是为了追寻这短暂的欢愉,在努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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