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体校的小混混,我气不打一处来,很想率先出手;但是相隔半个月又把三个人摞翻在地,估计学校领导和警察会疯的。
于是我告诉体校的小混混我是谁,这三个小混混怂了,急忙向我道歉;其实不用道歉,我不敢打他们,我要是再把这三个小混混摞翻在地,后果是什么?半个月前我被抽了十几巴掌,真让我长记性了。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又过了半个月,成伍瞒着我和龙易火并国风,被当场砍死。成伍就是个恶棍,在我们三兄弟中就数成伍没心没肺、没脸没皮、没人格没尊严……也只有成伍能压制老二的其余兄弟,我和龙易在与成伍相处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不对成伍的胃口,成伍就和我俩翻脸。成伍死了,对于我和龙易而言有如失去一条臂膀;再则,在此期间成伍的数个兄弟都被我打过,甚至是成伍的贴身兄弟。可想而知,成伍的绝大多数兄弟都对我恨之入骨;好在龙易和我一条心,我和龙易不分彼此,我俩的兄弟也同样如此。
教练刚走,我初中时的同学跑到我身边,轻声说道:“王伟,你闯大祸了,崔志勇是国风的兄弟,你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把崔志勇和另外两人打成重伤,国风不会放过你,你当心点!”
有如晴天霹雳在我的脑海中炸响,老二还在监狱服刑,成伍横尸街头,龙易到昆明戒毒,我想找人商量,可是放眼望去,在曲靖没人能为我分担压力。
在我吃晚饭的时候,国风的兄弟打着国风的旗号,到我们学校收保护费,从男生宿舍一楼的第一间宿舍收到四楼最后一间宿舍,也就是我所在的宿舍。仅仅两个人就把除我而外的所有在宿舍的男生的现金洗劫一空,凡是反抗的同学都被打了,而且都没有还手。
其中一人说道:“我俩是国风的兄弟,我们老大最近缺钱花,让我们来收钱,把你们的现金全交出来,要是不交、藏匿或者报警,我们老大说了,他会亲自来收!”
我没有理会,继续看书,室友们纷纷拿出现金交给国风的兄弟。
国风的兄弟见我没有理会,其中一个站到我跟前,骂道:“你耳朵聋了,找死啊!”
我从床上站起,非常响亮地一巴掌抽在说话之人脸上,这两小子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啦!我叫王伟,是这所学校的老大,只有我有权力向他们收保护费。这是新街,二哥的地盘,不是风哥的。”
其中一人说道:“你等着,我叫我们老大去!”
“不用,明天我去找风哥,你们抢了几个宿舍?”
“都收了!”
“除了这个宿舍,把你们收到的钱全退了,我饶了你们。否则我让他们从你俩身上搜,自己选!”
两个小混混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王哥,我们不知道这所学校有老大,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这就去退!”
我跟在国风的兄弟身后,监督他们退钱。每到一个宿舍,这两小子就说:“王哥让我们把钱退给你们,你们刚刚给了我们多少钱,说个数!”
同学们对我千恩万谢,我回答道:“你们这些狗日的,都是些孬种,他们让你们交你们就交,一点骨气、一点血性都没有,我是这所学校的老大,我都不找你们收保护费,谁要是敢找你们收保护费就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同学们不说话,低着头,没有人敢直视我。
每到一层,我重复一遍,高二和高三的男生更是无地自容。
出一楼的第一间宿舍,我对国风的兄弟说道:“告诉风哥,白天我要上课,下了课要练篮球,中午十二点到十四点半、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半,在这期间我有时间,问下风哥,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他,不管风哥怎么说,你俩都过来告诉我,听清楚了吗!”
国风的兄弟答道:“听清楚了!”
我说道:“滚!”
这两小子后退着离开,其中一人还摔了一跤,人群中爆发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和呐喊声。对面的女生宿舍,女同学们纷纷打开门,站到过道里向男生宿舍的方向张望。
而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已经看到死神在对我微笑了,那一天我还不满18岁,没有勇气以微笑面对死神,但是我必须以微笑面对。
成伍死后,成伍的兄弟自立门户,与我和龙易分道扬镳。逼着国风的兄弟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等于对国风宣战;国风让他的兄弟到我们学校收保护费,等同于对我宣战。我和龙易加一块也不是成伍的对手,国风能砍死成伍,一样能砍死我。龙易不在曲靖,尽管我的兄弟和龙易的兄弟不分彼此,但是我如同少了左右手。
怎么办?我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1996年通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龙易在昆明,从昆明到曲靖有三百多公里,派人通知龙易,时间上来不及。打着为成伍报仇的旗号拉拢成伍的兄弟,再集结我和龙易的兄弟火并国风?我反复思索和衡量,觉得不可行。国风比我大十多岁,手下的兄弟都是老江湖,我和龙易的兄弟岁数和我俩差不多,跟国风火并,我对兄弟们没信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跟国风火并完全没胜算。唯一有实力跟老二火并的人就是国风,老二还在服刑,指望不上;老二的兄弟,成伍死了,只有龙易和我一条心,别的人更是指望不上。至于温柔,我们三兄弟结拜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成伍活着的时候,我们三兄弟从没有正眼看过温柔。
就算我成功说服成伍的兄弟,再集结我和龙易的兄弟,胁迫老二的兄弟参战,虽然实力比国风强,但是曲靖两大黑社会组织火并,得死多少人、流多少血啊?无论输赢,曲靖市公安局绝对饶不了我,我们学校会开除我。
国风砍死成伍,警察的结论是正当防卫,要是国风再砍死我呢?相隔两个月,两条人命,我是未成年人,国风是成年人,因此国风不敢杀我,甚至不敢往死里打我。理由很简单,成年人打未成年人,社会公德不会原谅他;成年人找未成年人收保护费,曲靖市公安局饶不了他,因为被退回去的钱都是同学们的生活费。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单刀赴会,明天我只身一人去见国风!
一个男同学走进我所在的宿舍,泣不成声,说道:“王伟,谢谢你,我代表我爹我妈感谢你。我家在农村,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去年我妈妈生病,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还欠了亲戚一万多块钱,我妈妈的病还没有治好,我和我爹说,不读书了,到广东打工,我爹不同意,我爹说,就算是卖房子、就算是要饭(乞讨),也要供我读完大学……我爹提着扁担把我打出家门,我说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读书了,我爹提着扁担把我打出村子,送我到学校,谢谢你帮我把生活费要回来!”
我回答道:“别客气,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来找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国风的兄弟打的。”
我一声长叹,说道:“到明天,我不知道这块地盘还是不是二哥的,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当这所学校的老大。这样吧,无论结局如何,我会和风哥说你不用交保护费,如果风哥不同意,你的保护费我帮你交。我和你一样,都是学生,我不收保护费,因此我也和你一样,每个月都要向家里伸手,你要是那天没饭吃了,就过来找我,只要我的饭盒不是空的,就分你一半,别的我帮不了你!”
……
第二天下午,训练刚结束,两个陌生人找到我,其中一个说道:“你就是王伟?”
我回答道:“我是!”
“我们老大在外面等你!”
“风哥?”
“是的!”
“我昨天跟你们的兄弟说,问下风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他,怎么麻烦风哥来找我?走吧,去见风哥!”
国风的兄弟引路,我昂首阔步,向学校大门走去。
我的兄弟见状,其中一人急忙制止,说道:“等下,老大!我去召集兄弟,一起去!”
我回答道:“都给我听好啦,谁也不准动,你们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里呆着,谁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把他的脚筋挑了!”
兄弟们惊恐地看着我,不知所措。为防万一,今天中午我把最贴心的兄弟叫到面前,告诉他,要是我被国风砍死了,或者砍成重伤,不准为我报仇,按兵不动,等龙易回来;要是我死了,告诉龙易,先把毒戒了,等到有足够的实力跟国风火并时,再为我报仇。
我扫视众兄弟,说道:“风哥是前辈,要收拾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成伍都不是风哥的对手,我们比成伍强吗?我去老城是想跟风哥说说最近发生的事,不是去打架。我再说一次,谁要是敢出校门一步,我把他脚筋挑了。”
我的兄弟,集体沉默,深情地看着我,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羽化成仙了,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在我心里冉冉升起。无论带多少人都白搭,国风成名时我还在上小学;成伍火并国风,结局是横尸街头,在我们三兄弟中,我的实力是最弱的。与其让兄弟们跟着我遭罪,不如把兄弟们留在学校,所有痛苦由我一人承担;没什么大不了,被国风砍五六刀,在医院躺半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半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我说道:“走吧,去见风哥。”
在学校附近的废弃工地,我见到了国风。我在心里感叹,真不愧是老江湖,我怎么没有发现在我们学校附近有这么一个幽静的好去处,真是黑社会火并或是毒打人的好地方。
“老大,他就是王伟……”
国风三十出头,个头不高,但是体魄强健,表情坚毅;国风的兄弟向国风叙述在我们学校的所见所闻,国风感叹道:“有种!”
我回答道:“风哥,您是前辈,怎么麻烦你来找我,应该是我到老城向你道歉!”
国风道:“道什么歉?你昨天不是说,要是我不到你们学校向你道歉,你就要带着人到老城找我?”
我回答道:“风哥,要是我真这么没大没小,不劳你动手,你借把刀给我,我砍自己两刀向你道歉。”
一番争吵,昨天到我们学校收保护费的那两个混小子的谎言被我戳穿了,他俩谎称要是国风不到我们学校向我道歉,我就要带人到老城找国风火并。
事情弄清楚了,国风恼怒交加,使了个眼色,国风的兄弟立即动手,拳打脚踢声在工地上响起,收保护费的那个两混小子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号啕大哭……
我急忙为那两个混小子求情,国风没有理会,冷眼旁观;在国风面前我确实是晚辈,论岁数国风可以当我叔叔了,国风成名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国风抬起右手,那两个混小子总算是解脱了,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瑟瑟发抖……看着都觉得疼。
国风怒斥道:“再哭出一声来!”
那两个混小子急忙将哭声憋了回去,国风的兄弟补充道:“把泪眼擦了。”那两个混小子依言而行,可怜兮兮地看着国风。
国风将目光停在我脸上,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我回答道:“风哥,你是前辈,我是晚辈,最近我和你的兄弟发生冲突,除了成伍的事,都不是我们主动挑起的,但是你的兄弟被我打了,我认为,我应该主动到老城找你,解释一下。”
“小杂种,谈判是需要资本的,你拿什么跟我谈?”
“风哥,成伍被你砍死了,成伍、龙易和我,我们三人是结拜的兄弟,现在成伍的兄弟归我指挥,尽管有个别不听话,收拾起来也会很容易;我让龙易到昆明买刀,龙易的兄弟归我指挥;我的人集中在新街,我们三兄弟的人加一块有200多,100多把刀,5支枪,能拉出来、像模像样地跟你拼场刀战的人至少有100,只要我跟你拼,二哥的兄弟肯定会参战,这点资本够跟你谈吗?”
国风的兄弟全都愣住了,国风面带微笑,从表情看,看不到惊恐与胆怯。
“老二的家由你当?”
“不是我!”
“确实够多的,老二走狗屎运了,能收到这么有种的兄弟,真是让我又羡慕又嫉妒。”
“谢谢风哥夸奖,我未出道时,对风哥非常仰慕和敬重,只是无缘相见,也没有人帮我引见。”
“仰慕?敬重?我有什么能让你仰慕和敬重的?”
“你不吸毒、不贩毒,跟着你没压力!”
“你吸毒和贩毒吗?”
“我不吸毒,也不贩毒。”
“成伍和龙易都是跟了老二以后才学会吸毒的,你就不怕。”
“如果二哥逼着我吸毒,他就不是我老大!”
“你敢不敢当着老二的面说这句话?”
“以前不敢,现在敢!”
“别跟老二了,和我们玩,大家都是弟兄,平起平坐,我真心实意地邀请你!”话音刚落,国风伸出右手。
我用双手握国风的右手,说道:“风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二哥对我很好,我不用交保护费,他也没有逼着我吸毒,也没有让我帮他找女人,他才坐牢我就投靠你,这样的事我真做不出来!”
国风松开手,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考虑清楚!”
我回答道:“谢谢风哥,转投你,或者另起炉灶,我真做不出来!”
“成伍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
“一清二楚!”
“和我们玩,大家都是弟兄,平起平坐,我再次邀请你!”
“对不起,风哥!”
“老二有什么好的,吸毒、贩毒、强奸……瘦得皮包骨头,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就算警察不把他抓起来,他也活不了多久,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道,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龙易把我当成亲哥哥,我要陪着龙易,监督他把毒戒了!”
“不要龙易,我们的人不吸毒;龙易和我们有仇,他想独占老城。”
“但是龙易是我弟弟,我必须陪着他!”
“我放过龙易,条件是你和我们玩;你和我们玩一样可以监督龙易戒毒,你一样是新城老大。你打伤我八个兄弟,我不和你计较,你赚大了!”
“对不起,风哥,我只能给脸不要脸,谢谢你的好意!”
工地上全是国风的兄弟,大概有三十多个人,而且全副武装。岁数最小的那个都比我年长,1比30,硬拼就是找死,绝无生路可言。我猜得没错,我的兄弟和国风的兄弟真不是一个档次,我的兄弟全都背着书包,国风的兄弟全都揣着刀,从年龄上讲,国风的兄弟大我的兄弟一轮(12岁)上下,这仗没法打,这就是我只身赴会的根本原因。
国风说道:“王伟,在黑道上我没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跟你说实话吧,我故意把曲靖黑社会老大这个位置让给老二,目的是让他吸引警察的注意力,从而减轻我的压力。老二对于我们而言不算什么,你的那100多、200多兄弟,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对于我们而言有点压力,但是在我们承受的范围内,说实在的也不算什么,你好好看看我的人,再好好想想区别在什么地方?”
我回答道:“我的兄弟,绝大部分是学生,风哥的兄弟都是老江湖,我还未出道,你们都已经成名了,我们和你们比起来不是一个档次。但是风哥,龙易就像是我的亲弟弟,要不是龙易,我不知要被打多少次、交多少钱的保护费,我不会离开龙易。”
国风叹息连连,看样子国风的兄弟都很失望。
站在国风左侧的人向前一步,说道:“王伟,别不识抬举,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我回答道:“确实,我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龙易,如同我的亲弟弟,我不会离开他。”
国风说道:“王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同时国风的兄弟围了上来,国风边上的两个人已经把刀拔出了半截。
我回答道:“风哥,没必要,成伍要去找你火并,他和龙易来找过我,要求我集结兄弟跟他们一起去。我骂成伍和龙易,不同意他们去,龙易听我的,表示不和成伍一起去。成伍想翻脸,被我说服了,也保证不去跟你火并。他要是听我的,他现在一定还活着。”
国风问道:“你是怎么跟成伍和龙易说的?”
国风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两个月前。
我盯着成伍的眼睛,说道:“二哥还在牢里,今天火并国风就算我们赢了,到了明天肯定是我们输;如果二哥没坐牢,今天火并国风,就算我们输了,到了明天肯定是我们赢。”
龙易说道:“我觉得王伟说得有道理。”
成伍答道:“有个球的道理,怕死就直说!”
我骂道:“狗日的,你会不会用脑子思考问题?”
成伍不说话,气乎乎地看着我。龙易说道:“他只会用屁股思考问题!”
我和龙易哈哈大笑,成伍很难为情,为了挽回面子,成伍骂道:“你们两个狗日的,每次都跟我对着干!”
我好言相劝,成伍答应了不去跟国风火并。但是成伍在欺骗我和龙易,他悄悄地去了,被国风的兄弟砍死。如果成伍听我的,曲靖城的黑社会老大肯定是他,我们弟兄三人和老二的兄弟商量事情时都把温柔排除在外,温柔不是黑马,成伍死了、龙易死了、我逃了,温柔才有机会。国风故伎重演,把温柔推上老大的位置,让温柔为他吸引警察的注意力。
看样子,国风听得很认真,微笑再次浮现在他脸上。国风说道:“你刚刚说,龙易就像是你的亲弟弟,老二逼龙易吸毒,你知道吗?”
我回答道:“知道!”
国风看向身后的人,说道:“把人带回去,我和王伟再聊聊!”
国风边上的两个人把刀收回刀鞘,国风的兄弟,绝大多数都一脸疑惑,这样的表情仿佛在说,老大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国风的兄弟非常专业,有组织、有节奏地四散而去,我陪着国风走出工地。
分别的时候,国风说道:“王伟,你和龙易亲如兄弟,我也想和你结拜,仅仅只是你一人,不包括龙易。”
“风哥,你是前辈,我哪敢啊!”
“你这是看不起我!”
“风哥,你和二哥同一辈,我和你结拜,乱了辈份啊,我真不敢!”
“老二出狱后,我会跟他说,我和你结拜,也不包括他!”
“这怎么行啊,风哥!要不这样,你也把我当成你的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开口!”
“尽管开口?”
“是的!”
“我们以后是弟兄了,你如同我的亲弟弟,你怎么对龙易,我就怎么对你!”
我面向国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大哥!”
快要分别时,我说道:“大哥,你那两个兄弟说你缺钱,让他俩到我们学校收保护费,从目前我对你的了解来看,肯定不是你的意思!”
国风火冒三丈,说道:“我没说过,不是我的意思!”
我猜得没错,真不是国风的意思,那两个混小子以收保护费为生,打着国风的旗号不仅到我们学校收保护费,还到别的学校收保护费,两三千个大豆腐(男生),只有我和那个特困生奋起反抗,其余人全都保持沉默。
国风暴怒了,冲向那两个收保护费的兄弟,临空一脚踢翻一个,再抱起另一个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次又一次跳起,一脚接一脚踩下,往死里踩他的那两个兄弟。
我倒吸一口冷气,再这么打下去不出一分钟,那两混小子就会被国风活活打死,我和国风的其余兄弟急忙劝阻。
我刚把国风和那两个混小子分开,国风的一个贴身兄弟说道:“王伟,我们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