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感染风寒,身体欠佳。抱恙在身,无人嘘寒问暖,甚是落寞。藏书蒙尘,拍打上面的灰尘,都显无力。
阳台上的盆景因无人照料,叶子萎黄。而夜晚,花落的声音,更是惊心动魄,整个晚上心里都忐忑不安,随着花瓣一起凋落。
凌晨,满地凄凉,凋零的惊艳,几点凝露,花瓣如绸缎般,脂的质感,缎的光泽和温暖。花儿的尸体,如折翼的蝴蝶,遗世独美。
人初病,花草亦枯,久卧在床,如酲如噩,虚汗淋漓,口干舌燥,依床坐起。茶刚入口,便咳嗽数声,原来茶早已冰凉,懒的去医院,懒的吃药,并非我讳疾忌医,而是,医无得,庸无才,待身体有所好转,便熬了姜汤,以驱风寒...
屋内,黑暗如潮水袭来,因窗门紧闭,寂静无声。孤身一人,冷冷清清,拉开窗帘,阳光刺眼,外面依旧是忙碌的人群。休了病假,余下时日,该好好休养生息下,泡了杯雀巢,打开电脑,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德芙,品阅小说,听听音乐,上会qq,玩会魔兽,一天便悄然走过。
黑夜,是孤独人的地狱。寂寞席卷而至,枯燥,无聊,烦闷,抓狂,落寞,悲痛,伤心欲绝...此时什么心境都有了。挥霍不去,如沼泽越陷越深。痛心疾首,敛眉蹙颦。追忆前事,怎堪回首,点点凄凉,频频断肠。拆开尘封7年的书信,历历在目,字字痴情,苦诉相思,泪染衣襟。把厚厚的一叠书信贴在胸口,闭上眼,哪怕拾得旧时片刻温存,也欣慰。
朝花夕拾,夜来秉烛。月夜下,花儿依旧散发着馨香,招蜂引蝶。花儿是耐不住寂寞的;春虫依旧唱着欢快的歌儿。静谧的夜,月光流泻,渲染着安宁,勾勒着月色...
此时此刻,我感到水样的春愁。如若十年前,懵懂无知,腼腆羞涩的我,习惯于孤独,潜心于学习。那时对异性有点害怕,对同学之间的男女关系更视而不见,问而不听。在她们面前羞于言辞,甚至自惭形秽。
可是一次偶然的邂逅,认识的骆家少女,她的轻颦浅笑,深深烙印在我天真无邪的心,童心彻底被她打乱,关上书,闭上眼,就看到她向你微笑,每次偷偷的看着她,人都显得痴呆。偶尔见面,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的背影,纤弱而婀娜,一身素装,长发拖肩,清秀而靓丽。但最终这颗倾慕骆家少女的心,还是被同学所察觉。一次野炊,促使了和她见面。那时在她面前,我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她,而她依旧是淡淡的微笑,清纯的目光。沉默被谈笑打破,风声依旧欢唱...
而分离前夕,应是小学毕业的最后依次聚会,那时同学们相互道贺,与老师作别,黄昏后便开始聚餐,那时我喝了点酒,人微醉,脸绯红,其实我酒量甚浅,但那次却离奇地多喝了几杯。
曲终人散,那晚我和她走到一起,踏月而归,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和她比肩而行,彼此缄默无语。月光浮影,她那皎洁的脸如同圆月,一身铅华洗尽,眉宇间无烟无痕。我心里突然一阵悸动,微颤的手,握住了她的玉手,放松又慢慢握紧。她停下了脚步,月光下她淡淡的微笑,嘴角浅浅的酒窝,在我心里荡起阵阵涟漪。借着月色,我送她到自家院门口,她没有急着进去敲门,也没有说话。
我站在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臂,把脸贴在她耳边,那处子的芳兰麝香,让我心头燥热,她转过身,那浅笑,那眼眸,若轻霜融水,泯溶无痕,若水中明月,掠光浮影。她踮了踮脚,轻吻了我额头,便兔子一般,惊跑到院子内,回首微笑地告诉我,她妈妈在睡觉前,也是如此吻她的。目送她的离去,却被百灵鸟似的叫声,惊回了神,她站在阳台上向我轻轻的挥手,手里,眼里,尽是水光月色。
何似那样的夜晚,月光陶醉。那骆家少女在月亮里,轻颦浅笑,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