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大理的夜晚,洗净的天空繁星点点,抬头即是城市里不曾有的温存。
心忽然一颤:大理的星空究竟是明亮的,最会掩饰的软肋也躲不过它的眼睛。
在燥热的盛夏到大理,感觉身在时间的流河里,凉风沿着白短袖贴近皮肤,勾出记忆中的触感。
那年和初恋课后走在街上,共取一杯热豆浆的温暖;深夜无人巷子里与前任的拥抱,她身上毛衣外套的绵软尤其动人。
仅有的两段感情,没有历经风霜,没有惊天动地,同样伴着凉风,呼着热气,那些片段很细,温存在记忆里。
爱情不管好坏,总有它柔情的一面,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免因而酥软。
没记错的话,一个人的日子已经有七百七十一天了。
没有人会喜欢孤独,口口声声说喜欢一个人的生活,不过是为自己感情的失败找借口,日日夜夜练就的坚强,在星空下不堪一击。
喜欢旅行的人,多半是被旅途中的不可预料性所吸引。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人,会有怎样的邂逅。
不难发现,平日里少有邂逅,“邂逅”这样动人的词语多在旅途中出现。
这与时间地点无关,无非是平日活在围城里,生活、工作是心头大石,每天都有狗屎运遇见良人,可是没有勇气揣在手里,不敢开始的邂逅纯粹是痴人说梦。
在旅途中就不一样,走出围城,卸下包袱,胆子大了起来。
前几晚在大理的一家酒吧里,机缘巧合下在一张桌子坐下,同桌的是几个素未谋面的旅人,其中一男一女在摇骰饮酒,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刚开始那女生邀我一起玩,我婉拒;一会儿她再邀,我再拒。
其实酒是好东西,但是要看场合,佳人面前最好不喝,一容易出洋相,二会不理智。
《胭脂扣》里张国荣扮演的“十二少”对梅艳芳扮演的“如花”情深意切并展开追求。
梅艳芳:“需要叫人帮你开烟局(鸦片烟)吗?”
张国荣:“保持清醒,看清楚你。”
浪荡不羁的十二少拒绝了鸦片烟的迷醉,只为在心上人面前保持清醒。
十二少的魅力我没有,但清醒我是有的。拒绝一个人酒局的邀请,要么不想看到他,要么想看清楚他(她)。
那晚与那女生算是有过几句交谈,但我却是止住了脚步。有人或许会疑惑:“你刚才不是说在旅途中胆子会大点吗?怎么又不敢向前了呢?”
旅途中我胆子很大,高中与死党两人到张家界游玩,厚脸皮的我向两个女生假装问路,这便促成了之后几天和她们在旅途中的邂逅经历。
以前我一直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老实说,搭讪女生不下十回,其中失败了十一回。
现在南墙撞多就知趣了,但凡遇见佳人,只能是“可远观不可多情焉”。
多情人满地皆是,相爱者寥寥无几。
单身时间长了也算是习惯了,朋友说:“这个星球孤独的人不止你一个。”确实,世上如果有“单身狗大赛”的话,估计我连海选都进不了。
人太把自己当回事,痛苦就接踵而至。
最近知乎上有个问题很火:《比一个人吃火锅更孤独的事有什么?》,底下有14432个回答,有53429个人关注。
如果刘同再出一本书叫《你的孤独不值一提》,估计会大卖。
物欲横流的道路上大多人注定颠沛流离,相爱不易,实在为人所难。
可孤独的人心中仍留有一片柔软之地。
毕竟爱情是棉花糖,爱你的人心里一定小鹿乱撞地在想:“他(她)的脸亲起来一定是棉花糖味的。”
孤傲一世的张爱玲在胡兰成面前显得不堪一击:“遇见你我便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越是孤独的人,就越渴望爱情。这不是花言巧语,除了感性因素,求偶行为是人的天性之一,作为一个正常人而言,荷尔蒙是欲望的源头。
感性决定了爱情的厚度,欲望则决定了爱情的长度。
海明威在《太阳照常升起》描写了一个因战争创伤导致性无能的男主人公,他与女主人公是相爱的,却因为性而痛苦分开。
所以说孤独的人,别憎恨欲望得不到满足,要感谢仍有欲望,它是爱情的基石。
单身者不仅要包容长夜漫漫的孤独,还要克制抑不可发的欲望。如果说爱是克制,那这份尚未到来的爱的重量已经不可估量了。
单身者请记住:要对爱情有信心,感性面保持着对爱情的憧憬,理性上保留相应的欲望,在不远的日子里总会有个人,值得你把过往孤独日子的诗与酒统统交付在他(她)身上。
那时大可以笑着对他(她)说:“你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