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为河南省杂技集团开设为期半年的系列国学课程,与以往教学经历完全不同,这是我第一次接受长达十二个课程的系列课程,对我的知识储备和授课水平,都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检验和挑战。这是我走出油田党校讲台,走向社会教学培训市场的第一步,也是朝着“传道授业解惑”大传播梦想迈进的关键一步。
从踏上党校讲台第一天起,我就给自己定下原则,绝不沿袭学校教师照本宣科式的教学方式,那就意味着每一节课都是一个独立成篇的课题。一个独立课题,从构思,到搜集论据素材,再到谋篇布局串连成具有内在逻辑关系的课件,再到精心备课准备事例佐证,最后经过反复授课形成精彩的课程,其间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仅《论语中的政治智慧》一个课题,前后耗费三年时间,前前后后修改完善了四个版本,内容有删减,有扩增,有深化,也有摒弃,授课达20多个课时,60个小时,到如今仍然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压力很大,挑战很大,但我天性喜欢挑战,越是艰苦卓绝的事业,越能给我带来不断超越自我的空前愉悦。
按照对方要求,我需要在周日之前拿出整体十二节课程的教学大纲,难度可想而知。
照本宣科,是最省事也是最偷懒的授课捷径,但教条填鸭式的教学,也是最令人枯燥乏味的手段。哲学家冯友兰先生曾经说,教师者分为两种:一种是“照着讲”,我曾经的老师当年怎样教我的,如今我便依葫芦画瓢原模原样地怎样去教后人;第二种是“接着讲”,在老师的基础上,在先人的高度上,更进一步,更高一层,要敢于质疑和挑战前人,要敢于超越曾经的老师,这样的为人师者,才称得上真正承前启后的一代。
我不敢自称研究国学,只是粗浅了地读了儒家“四书”而已,于浩瀚的中华国学,不过九牛之一毛,这十二期课程,是对我五六年来研读儒家学术经典的一次全面检验,是我的一次人生大考。
那么,首先要提出一个问题,我们研读“国学”,研究古人智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温故而知新”,做一个迷茫时代的明白人。不断地审视我们个体的生命历程,不断在历史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中汲取教训,总结教训,用这些经验和教训来指导我们未来前进的方向。那么,第一节课程就定为《做一个迷茫时代的明白人》吧。
“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直是人类追问的终极问题。换而言之,如今的中国从哪里来?如今的中国阶级,中国社会,中国文化是怎么萌芽的,怎么成型的,我们怎样站在大历史的角度去看待我们身处的现实社会。解答这个问题,对于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具有重要的借鉴和指导意义。
第一,“官本位”文化的根源。中国是个半内陆国家,如果把视线推到夏商周时期,最早的“中国”概念,就是指如今华夏版图的核心地带,主要是黄河中下游平原,是一个封闭的内陆区域。农耕文明决定了中国商业文明主要是满足内部的需求的自给自足,从地理位置上缺乏海洋贸易的条件。
从最早的人类原始部落为主的人类组织开始,氏族制度慢慢发展为酋长制度,一个部落推举出一个大众认同的首领,掌管和裁决部落内部事务,这是原始社会的领导结构。到了奴隶社会,出于维护自身安全和提高改造自然生产力需求,人类组建成更大规模的协作共同体,大部落逐渐吞并小部落,小部落逐渐归从大部落,新的组织结构,需要一种新的领导形式,这就形成了夏商周时期以“天子”为天下共主,将亲属分封到若干个部落中代替行使管理权力的制度,就是我们今天通常所说的“封建制度”。
在中国组织文明和制度文明初期,在社会分工的初级阶段,进入社会事务的管理层,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当官”,是一个人实现个人理想抱负,实现个人社会价值的唯一途径。换句话说,人类形成有组织的利益共同体之后,最早诞生的就是官员。官员是知识,权力,财富的绝对拥有者,是社会生产资料的拥有者,是社会财富的分配者,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因此,成为官员,成为中国文化语境中衡量人生价值的重要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