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营作业:《世说新语》9/11
《世说新语》中记述的风流名士有很多,不一定都能记得住,但我会记得王蓝田。
说到魏晋名士不得不说这些名士的两大爱好:一是酗酒、二是服“五石散”。
酒喝多了,能麻痹神经、使神经兴奋,降低认知能力。喝酒时间较长或者嗜酒的人,脾气会变得暴躁,情绪不稳定。
服“五石散”会使精神进入一种恍惚和忘我的境界。世俗的烦扰,内心的迷惘,都可以被忘怀,剩下的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类似于喝醉酒,同样是精神麻醉。
了解了魏晋名士的这两个爱好,再读下文:
世说新语,忿狷
王蓝田性急,尝食鸡子,以箸刺之不得,便大怒,举以掷地。鸡子于地圆转未止,仍下地以屐齿蹍之,又不得。瞋甚,复于地取内口中,啮破,即吐之。
这个故事通过对王蓝田吃鸡蛋的讲述,把王蓝田的急性子描写的惟妙惟肖。王蓝田吃鸡蛋,先是用筷子“刺”,刺不中就拿起来“掷”,掷地下用穿着木屐的脚“蹍”,踩不中,更生气,又从地上捡起来放口中咬,“啮”破,立即吐出来。一个成年人吃个鸡蛋,吃了个热闹,为什么会这么亢奋?这种表现不是喝酒喝多了就是服用了五石散。
再读下面这则故事:
世说新语,忿狷
谢⽆奕性粗强,以事不相得,⾃往数王蓝⽥,肆⾔极骂。王正⾊⾯壁不敢动。半⽇,谢去。良久,转头问左右⼩吏⽈:“去未?”答⽈:“已去。”然后复坐,时⼈叹其性急⽽能有所容。
谢无奕与王蓝田有些矛盾,就登门大骂王蓝田。王蓝田面对着墙,动都不敢动。谢无奕骂够了走了好久,他才敢回头问自己的属下:“走了没有?”属下回答说:“已经走了。”才转过身又坐回原处。
谢无奕出身名门望族,怎么会这么粗俗没风度呢?不是喝多了酒就是吃了五石散。而王蓝田为了大局的隐忍态度才是他的正常表现。
再看一则:
世说新语,赏誉
王蓝田为人晚成,时人乃谓之痴。王丞相以其东海子,辟为掾。常集聚,王公每发言,众人竞赞之。述于末坐曰:“主非尧、舜,何得事事皆是?”丞相甚相叹赏。
王蓝田年龄挺大了还没什么名气,人们都说他痴呆。王丞相念及他是本家,给他安排了一个职位。有一次大家聚会,王丞相每次开口说话,众人都争相赞美。王蓝田却说:“丞相不是尧舜,岂能事事都做得对?”丞相对于他的直言非常赞赏。
《世说新语》中讲了许多关于阮籍,嵇康、刘伶等可称为当时名士、雅士的故事,他们中的一些人靠喝酒、服五石散来发泄情绪或掩藏内心。但《世说新语》中几则有关王蓝田的故事都表达了他耿直的一面。正如谢安曾经对王蓝田的评价:“掇皮皆真” ,剥去外皮全都是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