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可以喊疼我的名字,只有你
可以把我的名字喊得比一根针还要细
只有你可以把我的骨头直接喊进你的骨头里
世界何其辽阔——只有你
可以把我喊进你的怀里”
我的耳畔,又一遍一遍地响起了悠远深邃的呼喊,来自山谷和心间,来自稻城的河流湖泊,雪山和草地,来自仙乃日,央迈勇和夏诺多吉,我的身躯血开始柔化,我的骨头里流淌起动听的乐音。
我想,我想要迷失在你怀里了。
央迈勇能看见大朵的云
她们游到山巅 把你
从云端扔下 于是
你又到了一个温柔的
怀里 和雪山
有了一样的外衣
未及走进你的身畔,只一下,就掉进了云层里。总是让我浮在两朵云中间的一页,她缓缓移动,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在我翻开下一页之前,在那里,云朵,现在更白净更温柔了,她垂下一条路,引领我走进梦里熟悉的一切,到那些我梦中希望沉睡的地方。
阳光住在树的顶端,把叶子
全都晾晒成了金色
偶尔,还能伸手够着蓝天
阳光高调地展现着她,一如既往得意的笑容。远处有回声,悠远的音节像一个句子悬在感觉的边缘,等你再一次说出这片土地的名字时,闭上双眼,再睁开,依然感觉她好像,住在那片光里,那个骤然而降的静谧的天堂。
远处的山,住着一个雪白的童话
冬天变厚了,夏天就变薄
永永远远,也消失不了
有雪的冬天,山是云的亲戚,披着白羽毛蹲着;想悄悄创造一个童话,雪便在山顶住了,把白光弥散开来,做成一件薄纱;鸟便飞了出来,寻找新的苍翠的城堡。
飞鸟就在林间
风他不愿告诉你
也收敛了
脾气
不信你看
湖水如镜子一般
我似乎听见了森林里切切的私语,从一棵树的缝隙里,从每一片叶子颤抖的指尖;微风习习,四围的林被风做成铃铛,想谱成梵婀玲上的名曲。我就这样从林子里穿过,和温柔的风一起,所有的树都涨满了金色和绿色的帆。
湖在我脚下沉吟着,诗人一般
佛是朦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雾
又像是情人的密语
有一些帆到了湖面上,到了天空里,到了树的顶尖,也到了我的发上。湖水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温柔地推动着树叶上岸。湖在我脚下沉吟着,诗人一般。那声音仿佛是朦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雾那样温柔,又像是情人的密语那样芳醇,低低的,轻轻的,像微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在水上。
草甸有万种风情,只见着万分之一
那剩下的
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
要你 去寻
你准备好了吗
绕过风景的湖畔,太阳的影子躺在草地上,晚霞亲吻着草甸,吻出五彩的光来。就在那儿,我看见了吻我的云朵,浪漫神秘的雪山,私语的树,闪闪动人的湖泊。我一无所求,只站在林边树后,稻城对我微笑着,沉默不语,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经等候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