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赜,曾和萧道成一起战斗,获得肯定,被立世子。齐国初期,已年近四十,晋为太子。
对于中年得来的太子身份,萧赜十分珍惜,但他却始终面临有一个劲敌,一母同胞的弟弟萧嶷。
萧嶷年富力强,文武才华毫不逊色,为人处事不遑多让,政绩多多,如萧嶷刚任荆州刺史,十分注重地方吏事,之前荆州大牢里面关押了很多被沈攸之定罪的人,萧嶷在得知,原来这里面大部分的罪人都是沈攸之当初牵强糊涂关押的不愿从军的人,所以,萧嶷果断将这部分人全部释放,史书记载是,有一天就放了三千人。萧嶷不仅放了这些人,他还顺便将那些已经坐监五年,但罪行没有关系到谋反、杀人的犯人,也全部重审,对轻罪的直接赦免,也是这样的做法,荆州在后沈攸之时代一片稳定。
相比弟弟,萧赜做事能力虽然不差,功劳也有,但是他却因为身在其位,无奈总会被糖衣炮弹重点关照。
同时,萧赜还在日常犯了萧道成两个忌讳,一个是做事摆谱,事无大小,喜欢专断;二是比较贪婪,好敛财,《魏书》里写,被萧赜比作布衣之交的刘悛,萧赜到他家睡觉时候,都用三尺宽的金盆子洗脸,并还当场当做礼物收了回去,具有如此实力的,对萧赜而言还是布衣之交。
因为萧嶷的优秀,所以萧赜在太子位上表现的还是谨慎的。勿以往之不谏,来者可追,萧赜在太子位上,还经常结交各类朝野人士和世族名流,如他虽然文章不好,但还是努力学习诗词创作,要他们多多团结在皇帝的周围,多为自己这个太子说好话,从这些来看,萧赜其积极向上的心还真是天地可鉴的。
但是,天窗还是事发了。
当萧道成明令反对奢侈的时候,虽说包装的还算不错的萧赜,就撞在刀口上。让自己引以为勤俭持家的儿子居然也是如此的奢侈,萧道成头痛欲裂,甚至怀疑起了整个世界,这样的儿子,到底继承天下后是否会和刘彧类似,让帝国万劫不复呢?带着这个疑问,萧道成开启暴走模式。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萧赜有个弄臣叫张景真。
张景真,典型的杨朱代表,他多次游说萧赜,您是太子,当天子是板上钉钉,不用害怕富贵荣华,人的生命只有那么久,应该在自己顺境的时候及时行乐,汉武帝玩耍在行,不失为明君,太子应该多在有限的光阴,多多宣泄。
张景真不仅这么说,而且以身作则。他经常在封地高规格出入建康,衣服冠帽以及所用器具豪华奢侈,和宫廷差不多;待人说话也十分随意放纵,像个活神仙,不受约束。
太子萧赜也爱玩,他虽然忍得了,但在张景真的示范下,最终也还是慢慢心动了,也恰当地和他们玩玩。萧赜也想,这些大臣毕竟是与自己苦难过来的人,也该犒劳犒劳。
司空咨议(类似检察官)荀伯玉(兼萧嶷老师),眼看到张景真放肆的情形,就说,“这些人的作为,无法无天,和前朝还有区别么?如今没人敢报告,我身在这个职位,为了新的天下,必须要使得皇帝知道,并纠正此事”。
但荀伯玉可能真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荀伯玉没有看到过萧道成发过很大的火,但这次他算是见识到了。
萧道成说,爱卿既说了这个事情,就不需要再多解释的话了,这是我的家事,我必须要管到位。
为了对这个太子予以严厉警戒,萧道成在乘着萧嶷去祭拜祖先坟墓时,下令搜查东宫,果然,奢靡之物处处可见,弄臣张景真也确实官服大于一品,萧道成又一次勃然大怒。
见到萧道成冒火不止,不能淡定言谈,萧嶷立马派人去通知萧赜,说,家里有事情闹大了,兄弟赶快回来。
而萧赜开始听到消息之后,也以为事情也没有那么大,不过就是回去稍微惩戒就可以,毕竟自己还是规矩了很多了,不会出什么大岔子的。所以,他对来人说,不急,本宫自会着人解释的。
随后,萧赜派了东宫宿卫统萧谌去给萧道成做点解释工作,看能否看在张景真一家对萧家有恩,能不能轻一点点处罚。
萧谌轻松地进宫求情,本也没什么大的负担,可结果是,结结实实领到了萧道成一顿破口大骂,太子这厮还有脸来求情,是不是还要一错再错?你去告诉这个崽,这天下还不是他的。
萧嶷在边上还想劝一把,萧道成瞪眼说,不由得劝,明日你去将你家兄弟找回来,告诉他,此事必须交代清楚,不然这个忤逆子赶紧搬出东宫。
萧谌十分震惊,汗如雨下。看来此事不好糊弄,不仅如此,太子能不能过关都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