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相信梦境里的东西,不管好坏都愿意相信那是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美好的带给人们开心,悲伤的带给人们难过,可怕的带给人恐惧,梦似乎将现实与想法延续在了一起。
一觉睡醒,本以为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然后突然惊醒,拿起闹钟看发现才九点。打开帘子,外面还是阴阴的,浓密的云遮住了仅有的几丝光。开始回味梦的味道,沉溺于阳光的舒适。梦里有想回的家,有妈妈烧的红烧肉,爸爸身上隐隐的烟草的味道,梦里有依恋的老朋友们,梦里有一圈人围着的火锅氤氲着的水汽。在梦里我们可以一直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们夜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然后渐入梦境。我们的灵魂在这时偷偷跑出白天被禁锢住的躯壳,在漆黑的夜里去做白天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游荡到渴望已久的地方,去见盼望已久的人。
在梦里我们可能成为另一个人,我们可能有另一个身份,我们在路上奔跑,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是那个掉队的人,我们急急忙忙,却发现好像赶不上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拍胸口庆幸那只是一个梦。梦里我们见到了在现实中已经远离我们的人,重新参与到眷恋的过往,梦里的我们看起来很富有,有我们留恋的一切。然而不管梦境多么美好,那终究只是一个梦,不管睡多久,我们仍需要醒来,然后面对生活中的一切,心酸抑或是苦楚,终是要学会勇敢的去面对。
梦里我们很勇敢,一觉醒来我们也应该勇敢。梦里有很多花,醒来更多的却是荆棘。王小波曾说:“人的一切痛苦,都是源自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人不能逃避这些痛苦也不能逃避这些愤怒,只有真正的学会面对或许才会知道该怎样处理完备。在梦境中,我们依旧手足无措,所有的无能都在梦里暴露出来,带给人莫名的不适,就像你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低头一看,突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呈现在众人眼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和羞耻就是你的代名词。冬天的这里太过湿冷,被子里的潮气让我不再眷恋那一个窝,只能醒来,然后面对现实,平静地认清生活中的一切。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终有醒来的那一天,然后一切都消失殆尽,消散在云烟里。
但人有时候可能还是需要梦着,毕竟过于清醒有时候会痛苦。清醒的时候洞晓周围的一切,好的,坏的,大的,小的,一把握住,心中什么都有了。但是过于清楚,清楚得让人生畏。所以人必须要睡觉,依靠一夜的梦,给自己营造一点不同。生活才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情趣,一天天有了希冀。沙漠的边缘变成了海洋,热带雨林变成了雪域高原,羚羊也可能活成了北极熊的样子,你幻化成我的模样,我过上了你的日子。在梦里,任何人在看似无意识的空间里驱使自己与醒着的时候相异。这可能是生而为人的好处,所以若是真有女娲造人,我该惊叹她想地于如此的细致。不然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总有一个人可能会被现实中的孤独,寂寥,残忍,冷漠或是无情打倒,在这些鞭子的凌厉得抽打下变得遍体鳞伤,然后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所以梦着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某些人来说似乎更像是一种救赎,一种自我的救赎。
零点时分,我躺下身,伏在并不大的床上,一片寂寥,我知道我将要得到救赎。第二天,在没了星辰的时候,在一个阴雨天或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我会醒来,下了床,把脚伸进棉拖里,匆忙洗漱,然后出门。这个冬天我似乎更加勇敢了,打消了一些颤颤巍巍的想法,没了一些畏畏缩缩的动作。更加温柔,更加潇洒变成了我的目标,一个在梦中成形的目标。我知道在经过虚幻以后还是要拨开浓雾,然后走出去,波涛汹涌的海面也终有归于平静的一天。
梦着的时候,散出所有的温柔,露出所有的短处又何妨。醒来以后戴上坚强,勇敢的面具,窜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这个冬天可真冷,走在路上,裹紧衣服,缩了缩肩,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感觉总有什么是可以抚慰我的灵魂的。好像可以不再顾忌什么,我挺喜欢这样的勇敢的样子,然后有一天我想我会很潇洒地将一些不重要的抛在后面,将自由与闲适贴切的穿在身上。梦醒时分,救赎结束。
笔名: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