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撒谎的人》NO 1 序幕......《那个撒谎的人》NO.23 雪山
海拔渐渐上升,远远望去,一片泛着银光的湖水映入眼帘。车没入树丛,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没有一丝月色,树木隐隐的挥舞着,四周静谧,只听到发动机哄哄的作响。渐入丛林的深处,树叶拉扯着车窗,泥土爬满了车轮,我们停下车,停靠在密林里,背上行囊向着大本营前进。地上密密地长满羊齿草和蕨类植物,空中传来几声鸟叫,我们沿着前人的道路穿出丛林,一片开阔地平地出现在面前。平地之边有高达千米的大冰瀑,冰瀑与雄伟壮观的卡瓦博拉峰连为一体,两旁有茂密的森林,冰上布满着冰沟阡陌纵横,走到冰川脚下,冰湖倏地出现在眼前,在白色冰川的映照下,闪耀着蓝色的光。
一阵寒意穿进身体,我拉了拉披肩,把脖子裹进去。玲和雷生完火便去搭帐篷了,彬从背后抱住雯坐在火堆边,耳鬓厮磨起来。我坐在另一头,渐渐地身子变暖,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脚心往上串,我搓了搓手,对着手哈了口气,干柴在火苗中跳跃着,越升越高,好像欢快地孩子“噼噼啪啪”,火光照耀着巨大的岩石,炫出一片光影,我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狭长地像古代岩洞的壁画,也许古人就是看到此情此景才作画的吧,我突然想到了《英国病人》的女主角,当她摔断双腿,在石洞里苦苦等待自己恋人的归来是何等煎熬,那种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滋味,充满着希望与恐惧。如果换做是我,孤伶伶地一个人,没有对恋人归来的期许,我会怎么想呢?也许我会把自己想象成壁画里的一条鱼吧,自由自在地也挺快乐的。火越来越大,像妖娆的舞娘,扭动着腰肢,那硕大的臀部忽左忽右,摆出诱人的姿势,我的脸越来越热。
“来,帮我暖暖”一双冰凉的手捂住我的脸,我打了一个机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什么呢,呆子!”玲看着我笑着。玲是我们一群人中最高的女孩,约摸1米72,说话声音洪亮,剪着短发,干练得像个男孩,她从小喜欢户外生活,常常跟着父亲走到野外露营,《荒野求生》是她最爱的一本书,生火、扎营......对她来说都不难。
这次我们的营帐就是她和雷来搭的,这本应该是男人干得活嘛,我瞅瞅坐着火堆一边的彬。
我的脸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搭好了吗?”我问道。
“那当然!”玲答道。
“挺可爱的。”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向远处蓝色的帐篷。
“你说我吗?”玲望着我笑开了。她的眼睛真大,眼眸里透着率真,我看着她微微地撇了下嘴。
“仔细看,你还有点姿色!”我勾着她的下巴,脸上突然被掐了一下。
“你调戏我!”玲的睫毛又细又长,鹅蛋脸,鼻子高挺,如果留一头长发肯定是个古典美人。可是她却爱极了短发。玲的长相并不像她的性格,也不像她的名字“玲静”,这个名字是她父亲取得。
“雷,你愣着干嘛?快给我们拿杯水过来!”她朝着一脸木然的雷喊道。
“我去看看帐篷。”玲喝完一口水,把瓶子递给我。
雷坐在我身边,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嘿!“
我笑了笑,回望着他说“辛苦你了!”
“呃……不用。”雷看着我,一对黑亮的眸子深邃透明,瞳孔里闪耀着火光,似乎藏着永远不能诉说的秘密。一霎那,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颤,心中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的敲着,彬和雯得嬉闹声早已消失在鼓声里。我的呼吸乱了起来,急促,混乱,好像有块石头压住了胸口。
“你……的脸好红”雷躲开了我的视线,望向我的脸颊。
我捂住自己的脸,扭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
“在干嘛呢?我们玩游戏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玲走了过来。
我们铺开红蓝条纹的坐毯,围成一圈玩着“杀人游戏”,这种游戏将参与者分为两种三种角色:警察、杀手和法官,每个角色轮流发言,抽中警察的人要将所有杀手人都指出,抽中杀手的人要将所有警察都杀死。我一向不爱玩这游戏,大抵是自己玩不好,又要分析对手还要编理由防止对方识别出自己,玩游戏不是很轻松愉快的事吗为何要如此费脑子,更何况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我瞄了一眼雷,对着玲说“我先去弄吃的吧,你们先玩!”
我摆弄着火钳,轻轻拨开冒着火星的碳堆,都快没火了,我朝着碳堆中间吹了口气,一串火星从里面飞跃出来,我赶紧往回一缩,“咳咳”一股焦味钻到我喉咙里,忍不住咳了起来。但凡出来聚会烧烤,动手的人少动嘴的人多,看来现在只有烤肉与我作伴了,我刷上一层层酱汁,上下翻动着烤串,撒上一层层的味料,慢慢地一种香味散发出来,这是种回忆的味道。记得小时候我还没能从母亲手中拿到零花钱,每次路过烧烤摊时只能默默地走开,每逢上街都能从老远闻到烤串的香味,就拽着母亲的手直奔烧烤摊,口中咀嚼得都是幸福的感觉,还记得父亲也经常带我去吃,不过现在我都忘了他得长相了……
“嘿,小心……被烤黑了!”是雷,他来了,是嘴馋了吧。
“我白着……呢。”我低下头轻轻地说。
“小心烤焦了。”雷把烤串翻了一面。
我瞄了他一眼。
“我来吧!”雷笑着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