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无敌的外婆家

又到五一了，询问儿子放假期间的去向，他仍然首选外婆家，即使我给出他心心念念的汉堡、花花世界游乐园、牛排、公园喂猴子……劝他在本地过节。三月三假期的时候面对同样的问题，我拿出长隆野生动物园让他挑，那时他就只选外婆家。
外婆家有什么东西会那么吸引他？
他会想各种答案，然后给出一个最能打动我的回答，“外婆家空气好，对我的身体最好了，还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好的吗？“
然而据我观察，真实的情况是，外婆家是小孩子最自由、最好玩的地方。
外婆家在200公里外城郊的农村，那里有树林、竹林、水田、果园、菜园、溪塘、鸡窝、沙堆、土坡……当然还有亲爱的外公外婆、表哥表姐，邻居都是同家族的阿太、舅舅、阿姨，随便到哪家都可以坐起不走，自由的零食袋和电视机任他挑拣，少了父母的聒噪，更胜似人间仙境。
一下车，他就迫不及待地喊起人来，冲下车，先和表哥抱作一团，然后就去看他心爱的鸡鸭，“我的小黄鸭呢？“他问，外婆笑着说“小黄鸭长大了，变成小黑鸭了啊。”又补充道：“小黄鸭好难养的，买大个一点才好养的。”接着儿子就换上他的水鞋，开始他的例行任务---抓鸡，当然也抓小鸭，鹅是不大敢的，曾经被半大的骄傲的鹅追过。他抓住厨房边的枇杷树，跳上小土平台，在鸡食盆边慢慢靠近鸡，大群鸡都咕咕地叫着躲开了，真有笨鸡就被他从后面乖乖的捉住，他摸摸鸡的肚子，和鸡说说话就放开了。然后再去抓鸭，可两只小黑鸭才出生几个月，根本不认识他，躲到厨房后面，跳下一米多高的陡坡，局促不安地警戒着这个突然杀出的陌生巨人。儿子被我叫住，没有跳下去，暂时放过了这两只鸭子。
当然他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其他地方。厨房里的柴火灶是他的一个打卡地，把树枝木柴通过灶口塞进炉膛，拨动木柴，看着里面的火焰在他的掌控下跳舞，再看着大锅边沿偶尔飘出的几缕淡淡的白烟，他的眼里闪烁着火苗样的兴奋。烧火在他看来是玩，但不是一时兴起，每天早上6点多，他都会比在家时起得早，当大人和表哥表姐还在睡觉，他就和外婆准时来到厨房烧火。
去鸡窝拣蛋本来是表哥的任务，他一过来就抢走了，想当年在和记农庄的时候还花了20块钱一斤去鸡棚抢着拣蛋，在这里不用排队不用拥挤就可以拿蛋。“鸡下蛋自然要下，不要去摸鸡的屁股。”他妈妈不解地问，“我没有摸鸡屁股，我只是进去摸摸鸡的肚子下面，有时候会有蛋。”儿子回答。他曾想要自己搭鸡窝，在他妈妈睡午觉的时候，他就会坐在地板上无数遍地用积木搭鸡窝的造型，设计进出通道，遮雨棚，大房子，自己拍照留存方案。当然现在的鸡窝也没有采纳他的方案。
"我上午刚浇过的，再浇就把菜淹死了"外婆喊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爬到了屋后的菜地，接上水管浇菜去了，外婆一喊，他也就停了，收拾好水管下来。表哥表姐就会带上他去捡福寿螺，喂小黑鸭吃。
他们还会到屋后的土坡、园子里玩探险游戏，滑土坡的游戏，去集市上买小黄鸡，去附近小卖部买零食，讨论10乘10的计算结果……
还有的时间，他会静静地坐在板凳上，看着电视上表哥调出来的各种新奇的游戏视频画面。
每次走的时候，他都会依依不舍，想着他们在土坑里烤的红薯还没有吃到，想着他从学校带回来的柚子种子发芽了没有，想着他从摩天岭带回来的松树种子发芽了没有……
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人生会更完整。也许再过30年，他也会很怀念这段有趣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