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听着听着,老王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了,转头看向远处的灯火霓虹,拇指与食指稍显用力的掐灭了手中的烟,接着发动汽车引擎,“轰”的一声朝远处驶去。
驾驶着汽车,脑子里却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眼前浮现的都是年少时她笑靥如花的身影,挥之不去, 忘之不却。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眼睛不大且是单眼皮,还剪了像极了男孩一样的细碎短发,但仍遮不住她那眉清目秀,眼中略带忧伤的一汪星光闪烁。上穿蓝色的针织长衫,下是浅蓝色的牛仔裤,站在讲台上笑语盈盈,流利的用英文做着自我介绍。对,那是高二文理分班后第一节课,英语老师是班主任,因此要求同学们用英文介绍自己。
想到这里,老王深吸一口气,怎么自己对她的入班情景记得这么清楚,可能第一次见面还是比较有好感的,但也说明不了什么,喜欢更谈不上了。他很清楚自己,成绩虽然优秀,但躲不开自己贫困学生的事实,表面和同学们相处时并如异样,但心底的自卑感无时无刻都在蓄意发酵,让那个心底深处卑微的自己无处可逃。
其实印象最深的还是高三他们坐同桌的那段时光,之前由于大家忙于学习,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一次班级月考后调座位,鬼事神差的成了同桌。她人话不多,学习还是比较认真的,也称不上刻苦,但也还行,“要是和我的成绩相比,那还是有点差距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嘴角扬起,对于成绩他还是很自信的,班里第一的位子几乎三年都没有人撼动过。
每天大家就是日常早读,跑操,上课,晚自习,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相处时间长了,慢慢也比较熟识了,课间的时候,前后左右的同学不免聊天说笑。高三基本是没有寒假的,记得年后的一天,大家正在上晚自习,她突然从书包里抓出一把糖果塞进他的抽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应该是希望他领会她请我吃糖的意思。低头看了一下,这些糖在他的记忆里家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剥开漂亮的糖纸放在嘴巴里,说实话真是好吃极了!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于是他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说完又自觉不妥,马上感到羞愧难当,隐藏在心底的莫名自卑感油然而生。不知道当时的她听了这句话会不会鄙视他,但想想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他记得当时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家也不常买的”,让他如释重负。
只是后来,每当周末回来,她都会带一些饼干之类的零食,看到班里有同学,她都会分一些给大家,当然每次都不会落下他。无论是出于同学情谊,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会感到对于她我会有一种区别其他同学的感情,但也不清楚是什么。
后来的一次月考后,他们们就没有再坐在一起过了。直到高考结束,老师通知大家来学校整理档案袋,想起大家就要结束高中生涯,从此天各一方,也许今后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看她还在低头弄档案袋,当时的他竟然不顾老师同学们诧异的眼光,径直走过去帮她整理档案袋,一张一张的表格帮她放进档案袋,并小心翼翼的封好。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可能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行为给惊住了,但他相信她日后定会理解的。
真被我猜对了,从那天起,我们就真的没有再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