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这是我妹妹卢薇。这是我…朋友韩祷淳。”卢徐向陆子衍介绍道。
“陆哥哥好！”卢薇从小到大见到最好看的男子便是自己哥哥，而这陆子衍比自己家哥哥可俊多了。卢薇不由得连声音都柔了几分。
“你好。”陆子衍生疏地回敬。目光却看向祷淳。
“陆先生好。”祷淳看他看向自己，不卑不亢地打了招呼。心中却想着，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标致，却不想这也忒漂亮了些。
“韩小姐似乎对我有敌意。”陆子衍并不答话。
祷淳疑惑地看向他，“陆先生何出此言？祷淳不懂。”
陆子衍冷哼一声，再不答话。
卢徐看冷场了，赶紧出来说道“：祷淳不懂事，陆先生多见谅。祷淳，还不给陆先生道歉。”
祷淳不懂，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陆先生？也不懂，明明自己没做错，卢徐哥却让她道歉。
陆子衍看了看她，眼露了几分笑意。“无事。左右我也不会和一个女孩子计较。”
“女孩子怎么了？唐代皇帝还是女子呢？新文化运动都讲男女平等。”祷淳不知怎的，平日里的胆小如鼠一下子荡然无存，竟出声反驳了他。
陆子衍眯了眯眼，“男女平等讲的是男子与女子，而你，”打量了她一下，笑了起来，“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我都十七了！”
真是可惜，他都二十五了。
“那在我眼里也是个孩子。”他不再看祷淳，对着卢徐道“进去吧。”
卢徐在旁边冷汗直冒。这祷淳怎么能把这尊大佛给得罪了呢？还好陆子衍不计较。卢徐暗暗瞪了一眼祷淳，低声道“祷淳先回去吧，过几日我再去见你。”
“卢徐哥……”卢徐哥刚刚回来，为什么不愿意见她。她有多想他啊。
陆子衍听见了更加不悦，皱眉道“卢徐。”
卢徐听见也不管祷淳了，赶紧跑了进去。卢薇也跟了上去，回头看了眼愣住的祷淳，也再没有说什么。
祷淳在卢家门前顿了许久，等到太阳平西才动了身。她不敢相信，也有些迷茫。而此时，她并不想回家看母亲那张娇艳却黑暗的脸。她回头看了看卢家的大门，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觉到她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离开。
二层楼阁上卢徐尊敬地站在陆子衍身边。陆子衍凝视这远去的祷淳，眼眸深了片刻。卢徐看着陆子衍，袖子里的手慢慢握紧，却不敢出声打扰。许久后，陆子衍才坐下，揉了揉眉心，讲道“说吧。”
“你可见到卢徐了？”母亲坐在床上，一只腿搭在凳子上，眼睛直直盯着她，像一匹狼一般。
“见到了。”她平日里受惯了这样的眼神，此时亦无什么不习惯的，也就母亲说什么，她答就是了。
“他说了什么？可有说何时娶你？”
“母亲！”祷淳的脸又白又红，就像小白鼠喝了些酒醉了一般，一样的怪异。
母亲眉头一皱，“怎么了？”
“卢徐哥他…他说”望着母亲的眼神，祷淳顿了一下，才道“过两日来看我。”
母亲听闻高兴地笑了起来，“那你可要打扮打扮，这几日学堂就不要去了。”
祷淳赶紧摇摇头，“母亲不行。学堂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不去学堂，咱们的生计怎么办？”
母亲又皱起了眉，“你个傻丫头！你嫁个好人家，让我去享享福，还去什么劳什子学堂！”
祷淳张了张嘴，站起身来。母亲以为她是答应了，正打算安慰她几句。谁料她背对着母亲道“母亲，我究竟是您的女儿，还是您的筹码？明明是父亲抛弃了您与我，您却偏偏怪在我身上。我有时在想，是不是我做的哪里不好，惹您不快。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不管我对与错，在您眼里，都是错的。学堂我是一定去的，您别拦着我，您也拦不住我。”
母亲坐在她身后，愣住了。一句话也讲不出，只怔怔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出神。久久没有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