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在六岁的时候去广州上学了,不过每年的寒暑假都会回老家呆着。用孩子的话说,大自然才是人生活的好地方。
在老家的山山水水里,孩子犹如放出笼子的野生动物,恢复他本来的面貌。让生命永远保持春天,不断爆发生命力,冒着勃勃生机,发挥着作为人这一自然界的一份精彩!
八岁的大宝北星,在广州读了两年书,性格收敛了很多,不过身体依然健壮,浑圆浑圆的。
寒暑假回到老家,马上恢复顽皮猴子的特征,整天爬山下水,恨不得把村里的记忆再装一遍。
寒假回老家,最好玩的当属甘蔗厂。满满的甘蔗记忆,甜甜的。
甘蔗厂在村口不远的地方,在马路的左边田地里,马路右边是绵长蜿蜒的河溪。
村里的田地,平旷的不多,沿着山坡一路向上,就很多了,比较像云南的梯田形状。大家根据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种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甘蔗种得挺多的,主要是随着季节种。
种甘蔗是孩子们的最爱,妈妈们削好甘蔗种,一般都会带孩子下田干活,孩子们就会帮忙把甘蔗节放田坑里,看着一排排整齐有序的甘蔗园,孩子们会由衷地感到满足。
然后在长长的等待中,不经意间,甘蔗就长得比孩子们还高。一片黑压压的甘蔗林,吸引着孩子们的热情,嘴馋的孩子,会在大人不注意时,掰倒一根甘蔗,啃皮吸汁,甜到心坎里。
即使割手叶挡路,也是全然不怕的。如果这时不吃,到了收获的季节,甘蔗就会成捆成捆地输往甘蔗厂,榨成糖,换回来的钱在妈妈手里。想吃甘蔗就不容易了。虽然妈妈也会留一点打牙祭,可是放着成片的甘蔗林不吃,一点都不是我们熊孩子的作风。
大宝就是这么想的。寒假回老家也是这么干的。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吃甘蔗就去自己田里偷一根,妈妈知道最多骂几句,说砸到了怎么怎么样,或者甘蔗还不甜你就掰倒什么的。
现在爸爸妈妈没在老家了,吃甘蔗只能去叔叔阿姨的田里弄了,不过寒假好多甘蔗都收成了,送往甘蔗厂榨糖了。
孩子们只好转移目标,整天围绕着甘蔗厂捉迷藏,其实是在发现时机,看看能不能顺手牵羊弄个把甘蔗。大宝也是贼溜贼溜的,带着伙伴们,在甘蔗厂玩得不亦乐乎。
甘蔗厂里边在榨糖,村里的叔叔伯伯们一人一个岗,榨出的糖浆,流出来后,会过一个又一个池,可能是在过滤,越到后面,糖浆就越浓稠,犹如巧克力糖浆,甩一甩能成丝带状,那个浓香味啊,引得孩子们口水直流,恨不得拿跟甘蔗棍往糖浆里搅一搅,一定能带走一棍子的糖浆,比吃糖葫芦还过瘾。
想是想了好久,有时候从五岁想到八岁,可能也就一两次的机会能得手。不过那糖浆的魔力太大,不成功却从不放弃。
糖浆难搞,甘蔗还是比较容易得手的。孩子们玩捉迷藏,就是在发现有没有遗漏的甘蔗掉出来,这时候拿走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孩子多,谁捡到就算谁的,捡没有的,有时候偷偷地在甘蔗堆里掰一节,叔叔们也就睁着眼闭着眼。
甘蔗厂外面堆满收来的甘蔗,也有人巡逻,没那么严格。
一天到晚都有甘蔗拉过来,叔叔伯伯们其实忙得团团转,哪有心思管这班瞎闹的孩子们。
孩子们也胆大,有时候看见拖拉机拉着甘蔗过来,他们在后面追着跑,跑得快的,直接攀着栏板爬到拖拉机上,再顺手折一段甘蔗,赶快往地上跳,每次都惹得拖拉机的叔叔伯伯们狮子吼。
孩子们这么胆大,也是有恃无恐。因为马路上铺满甘蔗皮渣,跳下来一点都不痛,就是没有皮渣铺着,他们也敢跳。
糖厂榨出来的甘蔗皮渣,倒在田地里晒干,变成柴火。
收获季节的时候,皮渣太多,就倒平铺在马路上,几公里的马路铺上甘蔗皮,软软的,犹如地毯般,熊孩子们会在上面打滚。
晚上甘蔗厂会有后续运作,有灯光照着,熊孩子们就躺在路堤边的草坡上,唱儿歌,讲鬼故事,看星星,滚草坡,艾呦,那个乐哦,真把这甘蔗厂当乐园。
黄昏暮霭时,甘蔗厂的叔叔伯伯们会陆陆续续回家吃饭,留一两个看守。因为糖厂温度高,怕孩子们出意外,看守挺严的,到了黄昏时间,一般不再榨糖,而是做收尾工作,将几池糖浆晾凉,等发硬好做下一步操作。
这时候玩捉迷藏的熊孩子,个别胆子大的如大宝,就会趁机悄悄溜进去甘蔗厂看师傅制作白糖红糖,问东问西的套近乎,趁师傅一个不注意,甘蔗棍子往糖浆池里一戳,捞起赶快走人。
急急忙忙出甘蔗厂,心口怦怦直跳,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上。还没歇口气,伙伴们就围过来,闻着糖浆稠流口水。于是,你一口他一口的,不一会就舔啃干净。过瘾,真过瘾!
听着大宝回来的描述,我真是又气又好笑!乡村的孩子,在农村天地里自由呼吸,过着快乐的童年,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原来记忆深刻的都是那些调皮捣蛋恶作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