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
深秋时节,去看看红叶。
两旁都是柿子树。柿子已红,即使泛青也抹上了一缕红霞。红红青青,沉沉甸甸,使劲往叶子后面藏也藏不住。走进树林,不时见到个把"红柿",熟好了,红艳艳的,上面有一层白霜,太阳打过去,犹如红皮籽料,泛着柔光。去摘,得小心,软软的,一碰就破,尤其是"鸟啄"(鸟吃剩下的),掬一口,比冰糖还甜、比山泉还纯、比蜂蜜还鲜。其实,也没什么红叶,可能来的早了。连柿子叶也是绿绿的、亮亮的。
卖山货的老乡很多。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呀?去买山货。
"山里红,自己去摘",老乡用手一指。犹如一颗颗的红玛瑙,点缀在绿叶间,还直眨眼睛呢。"有白菜、罗卜吗?",我问。"有是有,还在(菜)园子里,得现锄。"老乡回答。男主人开着三马车去锄菜了。
我喜欢吃豆角,随口问了一下有没有。女主人说,"路边园子里还有点,自己留着吃的。你想要(买)就自己去摘"。紫色的芸豆秧缠在架子上,豆荚一个个,一簇簇,在已枯萎的叶子中格外显眼,这些紫色的精灵,高高低低、显显藏藏,如此浪漫。我蹲蹲起起,站站钻钻。虽折腾人,也对得起人,一会就摘了一塑料袋子。
"这石榴也不错,个小籽甜,地地道道,自家种的,不信你先尝一个"。老乡一边说着话,一边已掰开一个递到我里。石榴,多子多福之谓也!"好,多称点"。我急忙说。
老乡见我办事爽快,买的菜也不少。走时,又特意送给我一对红柿、一个中华大寿挑。想起齐白石画《世业繁荣》与《长寿图》所题,"享千年大名,功在柿世"、"此乃三千年之果",恭敬不如从命。挥手告别,满载而归。
这就是秋天。少了一份热烈,多了一份冷静;少了一份张扬,多了一份沉稳;少了一份炫耀,多了一份内敛;少了一份妩媚,多了一份果实。这才是秋韵一一充实的内心,低调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