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寻常不过的杨树,再寻常不过的叶,我在寻常的日子里,采摘昨天。
叶色尚且黄绿,叶子便争先恐后的飘下,才一眨眼的功夫,平坦的跑道上就有半黄的叶子薄薄堆起。它们不愿在彻底黄透时落下,而偏偏选择在生命尚未完全褪色时离开,或许在光鲜时死去,比枯老后凄凉凋零更有让人心碎的美好。这是一种死亡式的美,以终结得到永生,以毁灭换取来世。那么多的作家选择早早离开,问其原因,老师说,不是作家容易自杀,而是容易自杀的人成了作家。瞬时,觉得一语中的,作家过于敏感的情感让他们注定要替众生去提前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不美好。纤弱的神经游走在刀尖险路间,想要不受伤,谈何容易?当叶子尽数落去,树干的悲伤,树下的空旷,空无一物的寂寥,亘古难全的结局,最终凝成一个永恒的空间,包容孤傲的美丽,包容失落的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