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艾艾,定是几艾

现在的文字,特别是成语,有很多出自世说新语及典故,比如期期艾艾。这里面的艾,跟邓艾有关。

本期继续写世说新语读后感

邓艾口吃,语称“艾艾”。晋文王戏之曰:“卿云‘艾艾’,定是几艾?”对曰:“‘凤兮凤兮’,故是一凤。”古人自称,往往是一个字,比如诸葛,自称亮,可是邓艾口吃,经常自称艾艾。有一次司马昭调戏他,邓艾啊,你老说艾艾、艾艾的,到底有几个邓艾啊?邓艾想了会,文不对题地回答道,古语有云,凤兮凤兮,只有一个凤凰,我说的艾艾艾艾,就只有一个邓艾唉。

邓艾,义阳棘阳,今河南新野人,邓氏原为名门望族,但到了邓艾出生时,家道已经中落,户口本出身记录为农民,而且还是贫农。邓艾生来聪明,才思敏捷,可惜有个生理缺陷,就是讲话结巴,所以从小备受歧视。你想啊,才思敏捷,一肚子数,可又表达不出来,该是多么捉急。幸好,他遇到了司马懿。

彼时的邓艾,才混到汝南典农功曹,大致相当于一个地区的农业局长,负责屯田管理,某次终于有了一次进京述职的机会,从汝南到了洛阳,述职过程中,被太尉司马懿相中,引为门生。自此,在司马的不断提携下,邓艾的仕途上了快车道,逐步进入了权力核心圈。

司马懿鹰视狼顾,慧眼独到,他发现到了邓艾口吃背后心理的强大、逻辑的严密,行军打仗时,司马懿也带上了邓艾,邓艾在战场上,才华终得施展,在敌人未行动前,他已经能准确猜中对方意图动向,并作出最优的部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且邓艾又善用奇兵,讲求进攻速度,五十出头的邓艾,凭借赫赫战功,深得领导欢心。作为战功的回报,组织决定,让邓艾出任汝南太守,成封疆大吏。

从汝南地区的农业局长,到汝南地区的绝对一把手,可想邓艾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恩师司马懿故去后,司马师和司马昭继续重用邓艾,期间邓艾成为了魏国军事的中坚,参与了平定淮南的叛乱、进击吴国,在与蜀国的屡次交手中全胜,使得诸葛的接班人姜维郁闷至极。终于,在魏蜀的大决战中,邓艾达到了军事上的最高峰,魏国兵分三路攻蜀,其中一路主力由钟会带领,与蜀国主力僵持于剑阁,邓艾兵行险着,于深冬季节出阴平小道,跋涉深谷七百里,一路指向锦官城。过了江油后,邓艾率军战绵竹,斩诸葛丞相之子诸葛瞻,锦官城最后一道防线破灭,后主刘禅斗志已无,出城投降,魏军兵不血刃取得蜀国首都。

七十岁的邓艾率军偷渡阴平

人生七十古来稀,已经古来稀的邓艾,终结了蜀国的国运,走上了人生巅峰,也迎来了自身的厄运。在成都,邓艾竟然擅自分封了蜀国的降臣,分封过后,还连续上书司马昭,建议由长江上游发兵,整军修农,打造军舰,顺利而下,一举灭吴。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时的司马昭,最关心的是如何取代魏国帝君,现在手下将领竟然还要作非分之想,豪取战功,怎能容下?功高盖主,擅封降将,握兵不还,种种情况,司马昭动了杀心。

魏蜀决战,魏军三路攻蜀

邓艾终究是个老实人。面对前来抓捕他的卫兵,他选择不抵抗,轻易就范。作为三国后期的第一名将,邓艾善用奇兵,讲究速战速决,又能迂回作战,于战事上体现睿智;可是在为官做人上,邓艾又显低能,刻薄、自负,人际关系很糟糕,与当时的士族大夫格格不入,可悲可叹。

写到这,又有了另一个思考,怎么说来说去,历史上的名人,很少有善终的?嗯,其实心里有一些答案,但又似是而非。今人何其不是?前阵与一发小通电,已感思路渐远,他提倡及时行乐,或许,可能,他已经过了自律的阶段,明白了人生苦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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