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的妻子、母亲、父亲坐在原告席上,一句话也不说,他们由着代理人叙述着小木发生的事故。
年轻的那个是小木妻子,25岁左右,单纯木讷的样子,素面朝天,穿着朴实无华。呆呆的,也不敢说话,有什么也是给旁边代理说,由代理人代为转达出来。
年纪偏大的女人,微微胖,烫着卷发,穿着时髦,装束也还算精致,最为惹眼的是她的包包,上面很多亮片,闪闪的发着光,她还把包放在胸前抱着,不知是想炫耀一下她的包,亦或者是包里有什么宝贝。
在旁边灰头土脸的老汉,耷拉着头,头发已经有些长,也没有清洗,刺毛乱炸。衣服也地摊上最便宜的那种,皱皱巴巴,脚上穿着胶鞋。眼中有些淡淡的忧伤和沧桑感。不觉让人生了怜悯之心。
小木没有什么文化,平时靠打零工挣点家用钱,没活时候就帮父亲打理地里的农活。
小木结婚不过两年,娃在他出事时才一岁。他应该很爱他的妻子,要不为什么抽着空就去挣钱给妻子花。
在去年6月份出去帮别人盖房子时,吊车从地面把水泥调屋顶时,吊车不甚碰到高压线,小木拽着从地面调上来桶,这时电流传到他身上,不甚触电而亡。
他的妻子、儿子、母亲、父亲作为原告,起诉了房子的房东,承包房子的承包人,还分包人,吊车车主,吊车买的交强险保险公司,电网公司。
代理人说着主张的各项损害赔偿数额,死亡赔偿金、丧葬费、抚养费等等,算下来,感觉合计有100多万
这么多被告,可是没有一个愿意赔偿,都在推卸自己的责任。振振有词,铿锵有力的辩论赛般你方唱吧我方登台。就是感觉烫手山芋必须扔出去,没有真正考虑过死者,他为了150元一天的零工,还是第一天去就把命搭进去的不幸。
小木一岁时,他父亲母亲离婚,他由他父亲一手带大,母亲成立新家后,对他是不管不问,现在却要利用他的死分得点财产。想想小木就可怜。他死了,解脱了,他一岁的娃咋办,才妻子一个20多岁的寡妇也不可能不再嫁,他的娃的命运也不比他会好哪儿去吧。
小木这死了,总能让人赔点钱留给老父亲和孩子吧。他们是最需要他的人。可是,这些被告各种推脱,毫无给付的自愿。
我想法官应该会考虑这个可怜的人吧,应该会在查清楚事实后公正判决的。
只是这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