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和一方通行已经结婚的最后之作捧着一本最新的言情小说,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靠着第一位做的人肉靠垫。
“呐呐一方通行,”最后之作将书举过头顶示意正抱着她看电视的一方通行,“你看这个勇者斗恶龙救公主的故事,好像我们哦,御坂御坂惊奇地说。”
那时一方脾气还比较急躁,却每次在她遇到危险时想尽所有办法,无论方法正确与否是善是恶,只要能救她,他总要试一试的。
他真的,就是她的勇士。
一方通行自结婚以来已经有意的收敛了以往的坏脾气,却也不代表他真的会无聊到看那些写给小女生的言情,含糊着应了两声又把最后之作举着的小手按了下去,以免挡到他看电视。
最后之作自然看出他此时的糊弄,不满的嘟着嘴微微抬起头,目光若有实质,实在无法让一方通行忽视。
一方通行只好无奈的回望着她的眼眸,揉了揉她的发,语气已不见当年嚣张。从遇到这小鬼他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不知为何,他却为这改变有些欣喜。
但如今改变越大,越是觉得从前的他荒唐。
“我是恶龙,level 0是勇士的故事吗?”
他曾以为这些罪愆会如苦水般一直浸泡着他已经腐朽的心,曾以为自己穷极一生也摸不到光明的边,曾以为他所谓的爱能带来的只有伤害。
那些曾以为,在那时的他心中扎根,发芽,长出疯狂的、让人无可奈何的果实。
最终却被偶然射入的阳光救赎,所有的丑陋化作美丽,所有的黑暗化作光明。
即便如此,他也从不会否认他的罪行。如今也不再害怕面对会逃避那些罪孽,也正因如此,他可以说出那万个妹妹的死亡,也能说出自己被打败的事实。
“不是啦,你怎么又这么想!御坂御坂生气地回答。”
最后之作轻哼一声扭过头,眸光却不似语气娇嗔,里面有着点点忧伤。这个人做了错事,却也困了错事。
他一直走在赎罪的道路上,他让自己活得是那么累,他从来不肯原谅自己。而且随着与她关系渐明,他越来越放不下那些负担,越来越懊恼自己从前的行为。
最后之作不能代表那被杀的妹妹们原谅他,却也有些自私的希望他能稍稍减下些负担,他能稍稍把他自己看得重要些,他能稍稍不要为她那么拼命些。
她想要的,越来越只有他的平安。
最后之作胡思乱想着,却恍惚间发现身后人久久未有动静。略微好奇地侧了侧头,却发现对方正笑着看着她。
那双血眸含笑,直直地将她的目光包容,似是要带着她的思绪一起沉沦。最后之作尽管不想承认,但她刚刚确实有了几秒的失神。
不管看多少次一方通行都这么好看啊,而且就这样乖巧地什么都不说只深情地望着人实在是太犯规了吧。
“看御坂干嘛,好看啊。御坂御坂因为害羞用出了更凶狠的语气。”
“嗯……”
一方通行听了这话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尽管他因为不能时时开着反射多余的紫外线也会被吸收,但他的肤色发色瞳色已是无法恢复。略显苍白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把最后之作从头看了个尾。
“我还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娶这么一个小鬼。”
最后之作愣了一下,随即而来的便是灵活的一转身由原先坐在一方通行两腿间到跪坐在一方通行两腿间。一方通行此时还靠着沙发,像是在等她能搞出些什么把戏。
而这样的态度让最后之作显然更加恼火,她直了直上身居高临下地半喊着“矮怎么了平胸怎么了御坂还没说你萝莉控呢你怎么能嫌弃御坂,御坂御坂……唔……”
一方通行抬起手手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的脸一下推进,同时自己也坐直了些身体。
最后之作感觉唇上凉凉的,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虽然感觉凉薄但却是意外的舒服。
最后之作抓紧了一方通行胸前的衣襟,一方通行直到她小脸通红才放开她。看着她连亲吻都有些脱力的情况更是好笑,抱起她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然后坐到了沙发下的地上接着看起了电视。
最后之作顿时无语。
你是不是因为嫌我吵妨碍你看电视了!
最后之作简直被气得牙齿打颤。
兴许是觉得身后目光太凶狠,一方通行叹口气又回过头,握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休息吧,公主。”
“啊……?哦……”
最后之作有点被一方通行的话与动作吓到,呆呆地应了一声。
一方通行看了看她缓缓闭上的眼睛,又看了看正播放着他想看的电视节目,心里却是只想着“计划通”。
果然这小鬼是吃软不吃硬啊。
午后的斜阳撒入屋中,衬着两人的容颜,所有的所有,都是那么美好。
比故事书中,勇者救出公主都还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