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又可了。
说的是《这就是街舞》第二季的最新一期。
吴建豪“吴侠联盟”战队里的Gumball和健严,两个地板舞舞者和朱洁静合作,跳了一次现代舞。
主题曲是《暮光之城》。
没有什么道具,只是故事性和肢体语言的结合,就把现代舞和街舞融合得天衣无缝。
美,且燃。
前阵子飘飘就写过《街舞2》,它算是国综里的一匹黑马了。
刚开播时,口碑一下子爆掉,豆瓣评分9.6。
两个月后的今天,《街舞2》已经录制到了决赛,评分也稳定在了9.1。
有人说,《街舞1》是渐入佳境;而《街舞2》是高开低走。
如果只把评分作为单一的评判标准,并且9.5以上才算完美,或许的确如此。
但今天,飘飘想聊点评分之外的。
因为——
前阵子飘飘和炸炸受邀一起飞去上海参加了一期《街舞2》的节目录制。
《街舞2》
《街舞2》的录影棚在上海闵行区。
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有多偏僻?
飘飘在街舞选手住的酒店附近吃了顿海底捞,竟然不用排队也不用等位……
录制当天,打车去到录制棚后,我甚至一度怀疑走错了地儿。园区门口还在施工,园区内时不时就要开过去一辆大卡车,轰隆隆隆。
说实话,参加节目录制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没进场,我就已经感觉体力耗尽,两眼发黑。
几百名观众在入场口排队,队伍拐来拐去,呈蛇形,每次队伍往前挪,最后发现都不过是蛇摆尾。
等到进场时,我已经和从苏州开车来的、从武汉坐高铁来的、从北京坐火车来的小伙伴们结下了互相搀扶的革命友谊。
导演上台暖场时还处在懵的状态,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午录制。据说以往都是下午开始录制,到凌晨才收工。
本飘也是懵的。
录制前一天晚上,我刚看完最新一期节目,记忆停留在了易烊千玺为了抢AC拿着喇叭喊话的情节里。
录制当天,抢人环节早已翻篇,比赛已经经过两次团战淘汰了一大波人,来到了愈加残酷的30进20环节。
节目录制了八个多小时,飘飘在两种状态里来回切换——
音乐起,全程蹦迪;音乐停,消极待机。
飘飘对街舞不太了解,但即便是门外汉,也很嗨地跟着蹦迪一天。
即便不懂什么是Locking(锁舞)、Popping(震感舞)、Breaking(霹雳舞)……也会被带进去。
比如,飘飘至今想起来都会起鸡皮疙瘩的马晓龙、范范和Eleven的表演。
这是一个人被噩梦控制、从噩梦中醒来、噩梦又成真的类似情景剧的表演。
看播出的正片,可能还会顾暇分析舞蹈编排,但在现场看,就会被完全带进情境里。
在距离舞者不到三米的地方,亲眼看到舞者整个人被迅速拖入床底,加上现场震得鼓膜嗡嗡作响的音乐,短短几分钟,仿佛看了一部惊悚片。
现场还看到了很多节目中无法展现或镜头捕捉不到的趣味小细节。
比如叶音那组。
叶音扮演一个坐在地铁上作画的画家,而准备期间,叶音就真的拿着画笔在现场作画。
放下画板时,他已经画出了一只老虎的轮廓。
三儿那组表演时,叶音蹲在我们面前的舞台边上帮忙做场工——举着道具伺机喷纸花。
左下角那只帽子是叶音
真·宝藏选手了。
在现场,震撼点、趣味点会更多,同样的,煎熬也会被放大。
比起长时间录制节目的疲倦,更让飘飘煎熬的,是淘汰人的环节。
正片镜头里剪进去了一部分——易烊千玺因为无法做决定向导演组要求再给一些时间。
镜头里纠结了不过三五分钟的易烊千玺,在现场看,远比镜头里更纠结;
其他队长也因为始料未及的比赛结果,无法轻易做决定;
导演甚至登台道歉解释,battle环节每组晋级人数设置的理由……
坐在电脑前看不喜欢可以快进,没耐心就两倍速。但在现场,这些淘汰队员、送走队友的纠结、难过、痛苦通通没办法快进。
所以飘飘也瞬间理解了那些在现场哭成泪人的观众,并不是泪点低、尬。
而是在那个情形下,与选手一起感受时间分秒流淌下的压力,泪腺是不自控的。
而好的街舞表演,会最大限度地降低鉴赏门槛,不懂的人,也能因为舞者优秀的舞台呈现被吸引、被圈粉。
吴建豪
节目录制结束后,我和炸炸的下一个行程是采访吴建豪。
等到我们准备采访吴建豪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此时距离吴建豪早晨在录制场地露面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一天的节目录制+录制后的备采已经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他只能抓紧我们架机器的间隙稍微闭眼休息一下。
采访的时间很短,不过十几分钟而已,但聊完,飘飘就被吴建豪彻底圈粉。
当然,才不是因为他一直对着我笑。
也不是因为他想要给自己的电影打call,却屡屡忘词的可爱。
此前飘飘曾说,选择吴建豪作为明星队长之一,节目组可以说是走了一步“险棋”。
但了解之后发现其实不然,他反而是完美适应节目的那一个。
吴建豪和易烊千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易烊千玺像是在下自己的一盘棋。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类型队员,在规则之内,下自己的棋。
像在被规则推着走,失掉每个棋子之后,似乎都能隐隐听见他心里的叹息。
所以看他纠结、不舍和隐忍,都会格外心疼。
吴建豪,则像是在玩游戏。
想要什么样的选手、想呈现什么样的表演,他都有自己的打算。
但,他的状态就更松弛。
比起通关,我反而会更注意听他每往前走一步触发技能带来的游戏特效音。
他当然也认真。
认真地排兵布局,甚至因为排练舞蹈把脚摔到骨折。
参加节目录制当天,飘飘在台下看着吴建豪单手拄着拐杖,嗨到不行,拄着拐杖四处走来走去。
甚至还拿着拐杖作打棒球状,跟在舞台上跳舞的队员遥遥呼应。
看他这么嗨,飘飘当然以为他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录制结束到了后台,他却只能双手拄着拐杖往前蹦。(不过感觉拄着双拐走得也比我快,一步蹦好远😏)
采访刚开始,飘飘问他,“你的脚还好吗?”
“脚还OK。”
但随即又开玩笑,“(舞台上太嗨了)现在有些后悔。”
他适应游戏规则,尊重游戏规则,但又不会受制于游戏规则。
关于节目,他更多的是随性。
我提及上半场录制结果他的战队成绩不是很理想。
他纠正我:是,很不理想。
说得还是很随性。
但,他当然也在乎结果,只是,不是仅在意结果。
对他来说,在这个过程中,只要开心了、尽力了,就足够了。
毕竟,舞者不是只在台上的那一刻才是舞者,不是赢家才能称为舞者。
就像,虽然疲倦,音乐一来,自然而然就会律动起来。
“我有时候会在当歌手,有时候在当演员,但我24小时都是一个舞者。”
录制当天,从早晨八点到录制场地,到晚上十一点回到酒店,我经历了身体累到站不住、内心却始终很嗨的15个小时。
也在不断思考一个问题——
节目叫《这!就是街舞》。
那,到底什么是街舞?
对节目组来说,街舞也许是一种对门外汉来说没有所谓标准的小众文化。
于是,节目组做的,就是让没有概念的人产生概念,让没有标准的人看到标准。
也因而,只要有足够优秀的舞者,就会有足够展示的镜头。
对观众来说,街舞是一堆专有名词、一堆高难度动作的集合体。
是Locking(锁舞)、Popping(震感舞)、Breaking(霹雳舞)、Waccking(甩舞),是Swipe(跳转)、Windmill(风车)、Flare(托马斯)、Walk out(走出去)……
看不懂,说不出。
但够燃,会炸。
对舞者来说——
节目中,冯正和阿K、三儿进行1V1V1 battle。
三分钟battle结束,冯正以得0分告终。
冯正,这个被无数街舞选手膜拜的大神,在节目中说,这是他人生中最尴尬的三分钟。
但其实不只三分钟。
battle结束,摄像师走到冯正坐的楼梯附近,镜头一直对准他,拍他battle失意后的表情。
也许,比battle失败更让人难受的是,通过镜头,全世界都知道了他battle失败。
对他来说,输了就是输了。
但,街舞,还是街舞。
但是我会一直跳下去
还有节目外的两个小插曲——
其中一个插曲,发生在后台。
我和炸炸在等待采访吴建豪的间隙里,看着AC和小海凑在一起吃盒饭,无意间听到小海感叹比赛结果。
小海说,参加这个节目之前,很多选手的名字听都没听过,没拿过大奖,没参加过什么比赛。
你以为这个圈子里还是只有那些老人。但在不知道的时候,年轻人已经慢慢成长到可以干掉你了。
飘飘内心暗服,这“假想式危机感”建议每个圈子行业人都要有。
第二个小插曲发生在节目录制途中。
节目录制接近尾声,到了淘汰人的环节。易烊千玺因为纠结迟迟无法决定留下谁淘汰谁。
节目一度暂停录制,台下的观众和台旁的选手都无事可做。
突然,B-BOY选手Gumball跑到舞台上开始无伴奏跳舞,托马斯回旋一个接一个。紧接着,同样是B-BOY的辰辰也加入其中。
场侧的主持人廖搏看到后,呼叫二楼待机中的DJ阿龙,音乐声入。
在七个小时的录制后、淘汰赛的前夕,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的当口,场子炸了。
观众的欢呼叫好声,简直要掀翻录影棚。
在那一瞬间,飘飘心里开始感叹。
这,就是街舞啊。
虽然在当下,街舞仍然只是一个小众文化,但它时刻都在重新被定义。
被那些,新鲜的热血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