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具有两面性,漂泊又或是安定。
可重要的是,我需要你。
01
还记得很多年前我曾说过:
如果你是七月,我愿做你的安生。
如果你是莫醒醒,我愿做你的米砂。
如果你是李珥,我愿意做你的黎吧啦。
如今,接下来的所有字字句句。
像是一封写给你的信,又像是写给我自己的回忆。
在你第N次催促我一定要去看《七月与安生》的时候,我终于在一个夜晚去看了这部电影。
从开头的歌声响起我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鸡皮疙瘩与心跳加速,到结尾音乐再度响起,我的心绪仿佛翻越了好几个世纪。
环顾四周,许多人擦拭眼泪。而我只是给你发了条微信,我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这部电影。
02
十三岁那年,我认识了你。
就像十三岁那年的安生遇上了七月。
那时的你斜刘海,扎齐肩马尾,戴粉色细边框的眼镜,脸上有好多恼人的青春美丽痘。
那一年,我初二,你降了一级到了我们班。那时的我和我当时最好的朋友决裂,而你就这样悄无声息走入了我的世界。只是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你,大概我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友情。
你比我大361天,你和我都是巨蟹座。
你最挑食了,讨厌吃肥肉,喜欢吃鱼香茄子盖饭,喜欢吃过桥米线,喜欢吃辣还要加点甜。
你最爱哭鼻子了,又总爱笑的很大声,常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说话横冲直撞老师中伤到身边的人。
那时的我每天早上骑着单车到你家门口,有时候你磨磨蹭蹭,我就直接进你家里面叫醒赖床上的你,看着你收拾洗漱。你爸急匆匆催促你吃早餐,而你总是不吃鸡蛋黄,挑出来扔一边,或者让我给你解决了。
就像电影七月一样,只吃那包子馅,可有安生为她吃那包子皮。
我成绩一向名列前茅,而你总是不上不下。青春叛逆时期,我的成绩骤然下滑,老师家长禀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态度,总是极力想瓦解拆散我们的这段友情,却反而让我们日久弥坚。
女生的友情,说来也是玄妙而神奇。大概就是你我互相交换过的小秘密,大概就是每天一起上厕所每天一起去小卖部的那段路途积累的情绪,大概就是一起嬉笑怒骂一起不循规蹈矩,大概就是看不惯你又还是最依赖你。
03
初中两年几乎天天腻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高中。我虽然成绩大波大折,却还算发挥得比较不错,而你的成绩实在是不堪入目。
可是开学后,我还是很欣喜地发现我们在同一个学校。我进了最好的班级,你在普通班。
后来很久后你才告诉我,你一直在追随我的脚步,所以哭着求父母找关系并塞了很多钱才挤进了这所全市最好的学校,一切只是为了能在我身边。
高一的时候,我在2楼,你在4楼,但时间空间没能改变我们。我们每天晚上依然一起吃饭,聊各自班上的老师,聊新同学,也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可是新生活里总会突如其来添进新的角色,我们开始有了新的朋友,晚餐固定的陪伴也不再是对方。什么都没说,就陷入僵局之中。
有一天,你发了一条说说,你说:“关于你的近况,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就坐在电脑边,对着屏幕泪流满面。
那是认识那些年来,我们第一次冷战。到了下一次再见面时,我们又好像是习惯性般手挽着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你不说的,其实我都知道。不管相隔多远,其实都只是几米空气的距离,只要一伸手,还是能够触碰到。清晰,而依然熟悉。
高一结束就要分科了,你说你想和我一样选择文科。我知道的,如果你选择理科,你家里会给你安排更合适的工作。可背记功力那么差的你,仍然执意选择了读文。
高中三年,我们总是三番五次的冷战,又五次三番地和好。
爱情里有强大的占有欲,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我总是吃醋妒忌你身边有人陪伴你,我总是会担心忧虑有人替代我的位置。人心只有那么大,有人进有人出,我怕你就这样将我剔除。
还记得在你18岁生日之前,我们依然还在自顾自的僵持中。可是到了你生日前两天,你发来消息说,生日那天吃鱼好不好。我就知道那个陪伴我四年的你一直没有变过。
那一年生日,我们的男闺蜜送来了一个蛋糕,上面写着我们俩的名字。你看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我们的感情没人能够比拟。
我仍记得那天,我在烛光中许了两个心愿,一是希望我们的友情永存不朽,还有一个是希望你能遇到对的人,不要再为爱受苦。
04
我不喜欢你的每一任男朋友,但是却在看到他们对你好的时候又由衷的比你还乐乎。
就像你不愿意看到我喜欢上别人,可是你知道的,如果非要选择,那我只会选你。
还记得高中那时,我疯狂迷恋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生,心里委屈憋屈得不行,跑来找你。
没说几句话,我便开始哭个不停,你气急败坏嘴里开始骂我。骂着骂着,却又突然一下抱住我,和我一起大哭起来。
身边的朋友,楼道里过路的人群都惊讶不已。只是后来你说,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如此伤心,你说你也不知怎么的,看到我难受看见我哭也止不住会泪流。
好像拥有你的日子里,我可以不要男朋友,但我没有办法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05
高中的日子依然过得飞快, 面临高考这个怪兽,我们怀揣着一样的敬畏与恐惧。
高三的最后,我陪着你吃饭,督促你学习。时不时地抽问你,去你的班上检查你的月考试题,整理好英语笔记让你好好复习。
看到你多做对了一道题我也很开心,看到你每进步一分比自己进步还要有成就感。我们一起携手跨过了高考这个坎,但却意味着分别的到来。
我一心向北,而你留在了四川。那个暑假我们还是常常腻在一起,看电影吃饭唱歌参加升学宴,只字不提离别。
在最后临走前两天,你转发了一条微博。
“天气预报里,我关注了两个城市的天气预报。我所在的城市和所在的城市”
我在屏幕一端,大哭不止。我们好像从下一秒就要真正踏上彼此不同的轨迹,日后会怎么样,又有谁能知道呢。
我不惧怕分离,我只是更怕失去你。
06
我的大学四年,你的大学三年。这一次,我们真正意义地都不在彼此身边。
隔着电话的嘘寒问暖,微信里必不可少的问候,当然还有无数次的争吵与冷战。你看你还是这样,脾气那么坏,我却还是受得了。
每一次回家你总是一个电话或者一条消息,简单两个字:出门。我们就立马见面。
每一次回家也总是会去你家蹭饭,去你家的那条路从13岁到现在来来回回已经数不清走了多少遍。
每一次回家还是会和你去看你爱的电影,吃你爱吃的食物,逛逛那熟悉的街道。
每一年春节还是会在年三十的晚上和你见一面,吃一顿KFC,放几个孔明灯。
年年有灯,年年有你。
07
你看,如今我仍在异乡,越来越把自己活成想象中的模样。一个人也可以过关斩将,一个人也可以笑看所有悲伤。
可是每当你问我,过得好不好时,我还是想跟你说我所有难堪的地方,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坦荡。
你看,你现在开始真的踏上社会,开始新的生活,开始工作。我依然愿意听你每天跟我分享你琐碎的生活,听你聊遇到的人遇到的事。
我一直觉得,我们还像13岁那年刚认识一样,无忧无虑,天空很蓝,梦很清澈。但我们也是真的要面对成人世界的汹涌与波折,可是有你在,什么都不怕,一直心安理得。
08
如果你是七月,我愿做你的安生。
如果你是莫醒醒,我愿做你的米砂。
如果你是李珥,我愿意做你的黎吧啦。
你只是你,我也只是我。
但是遇上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友情。
[献给一个最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