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不是一个人的城。夜,却是一个人的夜。
天气仍然是燥热难耐,旁边的风扇转个不停却只带来一些热风。此时已是深夜1点半,一个人在宿舍里翻来覆去的睡不成觉,我的脑子里回想着默默走过的年岁,一些片段,总是感觉错过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究竟错过了些什么呢,却又不敢再去想了。
感觉头昏脑胀,我决定起身去楼下买点吃的,汲着拖鞋,带上钥匙和零钱,手机也不想带,因为没有想要联系的人。
吃真的是所有欲望中不需要太多代价就能得到满足的东西了。
宿舍楼下的马路旁有一条细细长长的水渠,两岸都是住宅区,离上班的地方不远。岸边一条长长的绿化带,种着常青树,就在密密麻麻的常青树丛前面,有一个简单的烧烤摊,火光把烧烤架照的猩红。
“吃点啥子?”老板胖胖的脸上带着笑意招呼道,只见他双手熟练的翻着架子上的食物,接着撒孜然辣椒一气呵成。我笑着向他点点头。烤架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篮子,里面串好的食物已经不多,我先拿了几串素的,捏了捏手里的钱,想想应该差不多,就又拿了两串羊肉。
“帮我打包哈!”我把选好的食物一块放进空的篮子里交给老板,老板接过说了声“好”,我便站在一旁等待。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常青树丛,带来一些凉爽,我感觉脑子似乎清醒了许多。
我抬头望向头顶的路灯,暗黄的灯光,几只飞蛾围绕着不停地飞着。羊肉里的脂肪在火苗上滋滋作响,孜然的香味夹杂着肉的膻味被风吹过来。“多放点辣子。”我对着老板说,老板看了我一眼,回:“好滴!”
终于都烤好了,我一只手接过食物另一只手把手里的零钱都递给了老板,他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油然后接了过去,找回我几块钱。我拎着打包好的食物,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小超市还开着,就走了进去买了一罐冰的哈啤。
心里想着喝醉了,也许就能睡着了吧。
打开房门,宿舍里空荡荡的,只有台式风扇吱嘎吱嘎的声音。噢,出门的时候忘记关了,我一边想着一边锁上房门。窗外的灯光照进房间,我索性灯也不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咀嚼着冒着热气的食物,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内心终于有了一些小满足。甩掉拖鞋就躺了下来,灌了一口酒却呛进了气管,不适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又笑。
这些场景多年以后再也没有过,那时候的我无悲无喜,每天浑浑噩噩的,只有眼前的苟且,看不到未来也找不到现在。那时的我单纯,有些任性,心里总是装不下任何事,也装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