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共12幢楼,东、南两边是属于城区主干道。我住在小区所谓得楼王幢也就是正中间,可以听到大车压过路面那种厚重得震动声,狭小的游乐场挤满小孩追打、喊闹的声音,楼道间邻居干燥的方言,房间里的键盘声。
爸爸妈妈是正统的农民。父亲是家中老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家境贫寒姐姐妹妹们几乎没有上过学,但他是儿子爷爷奶奶依然勉强让他完成初中学业。17岁初中毕业后,他跟随村里的瓦工师父进城加入了城市建设的大军,即便与妈妈结婚后,他依然停留在城里。有时拎着腻子,站在脚手架、竹板搭建的平台上为城市大厦添砖加瓦;有时蹲在人行道上铺就美观的板砖还有很多我未见过的情景。听妈妈说我3岁那年,爸爸农忙回家,我害怕的值躲他。记忆中我小时候他每年回家就两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农忙;长大后,我离开家乡到了上千公里的外地打工,我每年回家最多两次,我重复了爸爸以前的生活。
妈妈也是家中老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哥哥弟弟们都有正常上学,学的好的高中毕业,学的差的也完成了初中学业,在当时的农村,她们家境属于比较好的。但是妈妈没有上过学,小时候她在家帮大人们打下手或者出去玩,长大一些她在村大队挣工分。妈妈15岁那一年外婆病逝,17岁那一年外公病逝,隔年妈妈嫁给了爸爸。
结婚那一年妈妈18岁,爸爸19岁,那个年代他们属于晚婚人群(上世纪60年代)。妈妈尚有两个未婚的弟弟需要时不时照顾,爸爸有一对年幼的弟弟、妹妹,一位多病的母亲、一个年迈的父亲,于是两个人开启了酸甜苦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