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独语

图片发自简书App

2017年6月的第一场雨,从清晨持续到现在。听窗外的雨声,没有一丁点儿停歇的迹象。

每到下雨天,家里的天花板总有几处往下渗水,我是个不称职的男人,这事儿一到天晴,立刻忘到九霄云外。等到下一个雨天来临,只好又拿些盆儿,在渗水处下方接着。

久而久之,天花板的渗漏处,竟长出一簇簇白色的蘑菇,倒挂在头顶,煞是可爱。蘑菇们虽是外来入侵物种,但它又不有碍于我家的正常生活,它比盆栽的多肉还让人省心省事,但长无妨。

即使这样说,脸面上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不知道还没有别人家,也会让天花板长出一丛丛白色蘑菇。如果是可以吃的就更好了,我不止一次地盯着它们看,但是转念一想,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我便打消了念头。

雨天对我们家还有一大威胁,是蜈蚣。我曾不止一次地在室内发现蜈蚣,这可怖的生物,我对它心有余悸,被蜈蚣咬过的滋味,可不好受。对付它我从不手软,这细长的多足之虫,总是在雨夜宛如噩梦一般缠绕在我心头。

除此之外,雨夜的好处是无穷的,密集的雨幕有一种神奇的屏蔽功能,就像全频段阻塞干扰,将外界的一切滋扰、喧嚣与骚动都隔离开来,淅沥的声音令人身心放松,无论喝茶、看书、发呆,都感觉惬意无比。

如果在这个时候,打着雨伞或不打雨伞,外出一趟,什么也不为,只单单在雨幕中走上一来回。

雨点随风漂打在脸上,凉悠悠的,像穿过黑暗里盛开的花丛,自有暗香徐来,那感觉更无以伦比,但前提不能被人看见,要不然被当作夜游神可不好了。

从雨幕中看远处,那些灯光变得极其黯淡,彩色都变成了黑白,有一种时光倒退的效果。雨水为人们珍藏着遥远从前的回忆。

到了明日早上,不知雨何时停下来的,但见满地的叶片、花蓓、蜗牛、蚯蚓,像一副巨大的水墨卷轴,被清晨的薄雾托起,延展开了,可是渐渐淡薄,像消散的梦境,说不清,道不明。后知后觉,世间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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