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消毒水气味混着机油的刺鼻味道。程岩靠在墙边，看着周雨晴在手术台前忙碌。林凯的右腿被纳米绷带包裹着，仍在喋喋不休地抱怨。

    "那台黑机甲绝对开了外挂！联盟数据库里根本没有那种力场技术！"

    "安静点。"周雨晴的镊子精准夹出一块机甲碎片，"除非你想让这块金属永远留在膝盖里。"

    程岩调出全息面板。山岳守护者的损伤报告旋转着展开，红色标记覆盖了左臂和胸部装甲。"修复需要十二小时。"他揉了揉太阳穴，"但我们没有十二小时。"

    窗外，三台工程机甲正在抢修被毁的中和反应堆。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漂浮的油污像溃烂的伤口。苏琳坐在角落的数据终端前，缠着绷带的右手快速滑动着全息影像。

    "敌方撤退前释放了干扰素。"她调出一段模糊的录像，"但我在污染样本中发现了这个。"画面放大，显示某种微型装置正在分解石油分子。

    程岩皱眉："他们在清理污染？"

    "更准确地说，是在收集。"苏琳推了推眼镜，"每台收割者都装载了分子重组器，能把污染物转化为高纯度能源。"

    手术台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林凯撑起身子，输液架摇晃着："那群疯子三年前用脏弹毁掉半个亚洲，现在改行做环保了？"

    "不可能。"马克西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俄罗斯大汉抱着头盔，制服上沾满灭火泡沫。"涅槃集团只懂破坏。"他扔过来一个数据板，"平台防御系统日志。敌人在23分12秒内突破了七道防火墙——就像有密码一样。"

    程岩的指尖在数据板上停顿。全息影像显示敌方机甲精确避开了所有自动炮台的火力网，直取反应堆最薄弱的连接点。

    "除非他们——"

    "了解我们的防御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