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熟悉和不熟悉的古希腊文明点滴(六)

——赵林老师《古希腊文明33讲》小记

今天的更新主要是介绍希腊不同家族的英雄故事。限于个人能力和篇幅,只选取其中一些最为大众所熟知的故事。节约文字,书归正传,下面我们就开始。

第一个,大名鼎鼎的伯罗奔尼撒家族。

伯罗奔尼撒家族,从第一代开始,因为做下了不可饶恕的坏事,遭到神的诅咒。在家族此后的五代中,频繁发生诸如乱伦、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罪恶行径。这其中,第四代的国王阿伽门农,作为带领希腊联军最终打败特洛伊的大英雄,也没能逃过诅咒。在他出征十年,终于凯旋归国的当天晚上,被自己的妻子联合情人杀害了。

妻子为何要联合情人杀死希腊人的大英雄阿伽门农呢?这要从十年前,特洛伊战争之前的一件事说起。

那时,阿伽门农杀死了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的一只鹿,因而得罪了阿尔忒弥斯。阿尔忒弥斯同时也是月亮女神,掌管风。因此,当希腊联军在爱琴海西岸集结,整装待发时,迟迟没有风,大军无法启程。插播一句,那时候的船没有其他动力装置,出行只能借助于风。

这时阿伽门农派人去太阳神阿波罗的德尔菲神庙求神谕。神谕说,阿伽门农必须杀了自己女儿给阿尔忒弥斯献祭,才能获得神的原谅,给他出征所必需的风。阿伽门农在联军出征压力和自身征服特洛伊的野心,这双重影响下,选择了欺骗妻子和大女儿,谎称要将女儿嫁给大英雄阿喀琉斯,让妻女到军中来。

妻子带着女儿满心欢喜来到军中,却不想竟是一场丈夫精心设下的骗局。妻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活活献祭,心里从此埋下了对丈夫阿伽门农仇恨的种子,最终在阿伽门农十年凯旋之夜,报了女儿被杀之仇。

传说中的杀女献祭,和许多其他故事中的杀子献祭一样,在当时的地中海是一种普遍的做法。这里多说一句,在前几年刚刚完结的美国HBO鸿篇大作《权力的游戏》中,也有一段史坦尼斯为求战争胜利,听从红衣女祭司提议,杀女献祭的故事,灵感应当也是来源于这种古老的习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我后面的文章,会写一篇关于这个内容的详细介绍。

这就是伯罗奔尼撒家族,在五代的历史中,不断上演着血亲之间的相互背叛、杀戮,直到第五代,才终于终结了这个家族的罪恶。后来希腊悲剧家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都取材于这个家族,写了很多悲剧,其中最负盛名的是希腊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的奥瑞斯提亚三部曲,就是围绕家族第五代奥瑞斯提亚的种种故事。

第二个家族,底比斯家族。

底比斯是希腊北部一个重要城邦,这里也有属于自己的著名的英雄故事。其中最著名的,也是后来希腊第二大悲剧家索福克罗斯的代表作《俄狄浦斯王》中讲述的,俄狄浦斯的故事。现代心理学中“俄狄浦斯情结”,即恋母情结,也是源于这个希腊神话故事。

这个故事讲的是,底比斯家族的第四代国王拉伊俄斯,因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被神诅咒,一直膝下无子。在他去德尔菲神庙向神求子时,神就预言,他将会得到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将杀父娶母。

德尔菲神庙

后来国王真的生了个儿子,就是俄狄浦斯。慑于神谕,俄狄浦斯生下来就被国王派人将双脚拷上铁链,扔到山野。但是执行丢弃任务的士兵动了恻隐之心,将俄狄浦斯交给了另一个国家的放牧人抚养。后来俄狄浦斯被这个国家的国王收养,英勇善战。后因得知自己将“杀父娶母”,俄狄浦斯离开了收养他的国王,此时他误以为这是亲生父亲。

在出走的一次意外中,俄狄浦斯杀了自己真正的父亲。后来又回答出了妖怪斯芬克斯的难题,除掉了为患人民的斯芬克斯,成为自己原本国家的新国王,并按照传统,娶了自己的母亲。后来,国家出现灾难,又去求助神谕,神谕要求找到杀害老国王的凶手,施以惩罚,方可解除灾祸。这时,人们发现原来现在的国王竟是凶手,也就是国王的亲生儿子。王后因为得知自己与儿子结婚并育有孩子,绝望羞愧悬梁自尽。俄狄浦斯也刺瞎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了放逐的生活,以赎回自己的罪孽。

《俄狄浦斯王》这部悲剧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内容——命运。故事的背后,隐藏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就是命运。无论故事中的人物如何想躲避、如何采取行动,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这就是后来这些故事中的更高层的东西。由此引发的后来的希腊哲学就是直面这个命运,走向背后的形而上的东西。

第三个家族,雅典家族。

这里先讲一个关于雅典的命名的故事。

在雅典家族第四代厄瑞克透斯统治时,有两位神为了争夺这座城邦的保护神,发生了争执。这两位神就是海神波塞冬和智慧女神雅典娜。两位神争执不下时,宙斯出面调停。宙斯出了个主意,让两位神各自送给城邦的人民一样东西,让人们自己选择。

波塞冬把手中的三叉戟插入地下,顿时涌出一大批强悍的战马;而雅典娜手中的长矛,却给人们带来了一棵橄榄树。最终人们选择了象征和平的橄榄树,从而选择了雅典娜作为城邦的保护神,而这座城邦从此也因雅典娜而得名“雅典”。

帕特农神庙

今天,在希腊的雅典娜的帕特农神庙旁边,有一座厄瑞克透斯神庙,用来纪念这位统治者。

雅典家族还有一位大英雄忒修斯,他是雅典甚至整个希腊的大英雄。他完成了很多英雄伟业,杀死了各种怪兽,战胜了马人等敌人,并最终统一了雅典,被看作是雅典城邦的奠基人。

第四个家族,阿尔戈斯家族。

阿尔戈斯家族我们讲两个小故事。一个是珀尔修斯杀死美杜莎的故事。珀尔修斯是宙斯和阿尔戈斯国王的女儿所生,是个英雄。他长大后受命去杀一个叫美杜莎的女妖。这个女妖有一头蛇一样的头发,长得非常美丽,如果谁要是正面看了她,就会变成石头。珀尔修斯拿着雅典娜给他的盾牌,利用盾牌的反光,斩杀了美杜莎。从此,美杜莎的头像就在雅典娜手持的盾牌正中间。

扮演的雅典娜,手持盾牌的中心是美杜莎头像

阿尔戈斯还有一位如雷贯耳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他也是宙斯和凡间女子所生。在赫拉克勒斯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当时,赫拉并不知道孩子的来历,看到襁褓中的赫拉克勒斯无人照料,就用自己的乳汁哺育了他。后来得知这个孩子是宙斯与情人所生,赫拉怒不可遏,派两条巨蟒前去缠杀幼小的赫拉克勒斯。没想到赫拉克勒斯因为喝了赫拉的乳汁,变得力大无穷,他一手抓住一只巨蟒,反杀了赫拉派来杀死自己的蟒蛇。

长大后的赫拉克勒斯又干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最后却死于非命。因为他的妻子听信的被赫拉克勒斯杀死的马人的谗言,认为将马人的鲜血涂在丈夫的战袍上能够保证丈夫一生一世忠于自己,结果中了马人的诡计。赫拉克勒斯穿了这件涂有马人鲜血的战袍后,慢慢中毒而死。死后,他被众神迎上了奥林匹斯山,宙斯给他找了位青春女神做妻子,赫拉克勒斯也由此成为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有着非常高的地位。后来的斯巴达人,也称自己是赫拉克勒斯的后裔。

本讲的最后,赵林老师再一次重申,希腊人就是在这些神话传说中耳濡目染走向文明,有着清晰的自身文明教养的背景。希腊的文化形态,无论是建筑、绘画、诗歌、戏剧,乃至最后的哲学,都是植根于这种种些些的神话传说土壤之中。后面的讲座中,我们将逐一看到这样的具体内容。

又超篇了,实在是精彩内容太多,难于取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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