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热的馒头足以代表您的关心和爱护

这个题目在心中埋藏了三十余年,今天写出来为了记念逝去的大姑妈,愿她老人家不再忧愁、天堂有知,愿她的子女及后人们兴旺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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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发生在四十年的大孙集上(现在的陈楼镇政府所在地),那年我大约十三、四岁,我家在奶奶的带领下制作塑料花,每逢星期天我就带着制好的塑料花到集上兜售,挣点日常开支和我们三人的学杂费,那时哥哥已经到离家二十多里的铁富中学上学了,弟弟刚上小学,我也正在读初中,家里没有收入,地里收的庄稼还不能够一家五口的口粮,生活特别艰苦。

那天是初三,附近没有适合的集市,奶奶就安排我到大孙集去卖花,经过一番准备后我独自一人默默地出了村子,向目的地快步走去。因为时间比较早几乎没遇到乡邻,一个人走在通往乡政府的唯一一条宽阔的公路上,心里不仅没有欢快反而满满的愁畅,(主要是不太愿去这里,因为熟人太多还卖不了多少花,大孙集是我们那一片最不看好的集市,消费水平低人流量比较少)

大约一小时不到我就抵达街东的中学校门口,又走了五、六十步后就在炭场门边把卖花的工具准备妥当,再整理部分花插在把子上就开始叫卖,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来来回回的叫卖着,这天从早上八点不到至午后两点,和预期的那样仅仅卖了很少的一部分花,价格还不很理想。(没有几单卖到二毛五一把,大多两毛一把或肆毛五两把)

到了后来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一眼能望很远时,我带去的花只卖了三分之一不到,这时已经肚子饥饿、嘴巴干渴了,我就站到路边的槐树底下一便望着来去的人群一边盘算着要不要收拾工具准备返家,正犹豫间突然听到有人叫着我的小名,仔细一看我的大姑正快步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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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记得当时大姑戴着一顶露着破洞的五角斗篷,穿一件破旧的布衫,下身穿一条稍短的长裤,脚上穿一双露脚趾头的布鞋,满脸的疲劳,腋下夹着收麦子的镰刀,手里拿一个用毛巾包着的东西大步的走向我,我也及时向她迎去。大姑一边走一边说:乖儿呀,伟呀!你来卖花了;乖呀热不热?渴不渴?,我回应着:不热,不渴,都还好,就是花卖的不好,等等。我们娘儿俩一边聊着一边互望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深深体会到了她对侄儿的关怀和爱护,我想大姑也能感受我当时的亲情和爱戴。大姑一边让我随她到路边的弯槐树下凉快一点,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给我掸去身上的细草和灰尘。不时的嘱咐我注意事项,又用双手解开毛巾,当毛巾完全打开后我才看到包着的是一个冒着丝丝热气的白面馒头,大姑一边把馒头递给我一边让我赶快趁热吃了,一边还自责说着:姑姑穷,不能给乖儿买什么好点的东西吃,没能力帮我什么?让我们娘儿几个受苦受累了,等等。这时的我已经激动万分不知说什么好了,唯有感激的眼神看着她,看她一双布满老茧的双手,看她满脸的皱纹和干裂的嘴唇,当时心中有说不出的万千无耐,只盼自己能快快长大,用我的力量去保护她、孝敬她,因为我深知大姑的家境成加困难,她一生生育了五个孩子,姑父又待她不好;公婆待她更加提不出口(那年代很多妇女都处在家庭最低位),她的生活质量几乎没有任何保障,长期劳作使她未老先衰、精神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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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慕往事虽然过去了近四十年,可在我心里从没遗忘,时常使我不安和内疚,因为我没有认真的去孝敬她,我的自私和狭隘始终困扰着我,今天终于鼓足勇气写在这里;也告诫年轻的您不要重蹈覆辙,要时刻提醒自己。

瑾在此向已故去两年的大姑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愿她老人家在天之灵平安幸福!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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