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摘自2024年夏天写的十年民宿故事《逃离》,写该长文的初衷是当时在江浙任职一家高端度假酒店的运营负责人,由于市场大环境不好,因此想通过讲述自身的故事,结合差异化的定位做一些深度营销。后因客观原因工作终止,长文未完,未来某一天,或许还会写,难忘的十年,这生动的一路。
7.1 一个搞美团的(1)
春节过后,这家小伙们的客栈也不太需要我了。于是,非正式店长另谋出路。
这时候,小玉已经从腾冲学完玉雕回来大理开工作室了。
那个冬天,除了客栈的盛世繁华,我们之间也算。
她刚开始做工作室,但却异常顺利。经常一言不合就请客,去下关吃饭,看电影等。
噢,大理的新城区叫“下关”。针对的,还有上关。在洱海的源头处。
那时候,小玉,鹏哥,两黄梅小子,我们经常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噢,对了,鹏哥是我从某团离开后,去沙溪回程搭车的车主。
一个上海到大理的新移民。准确说,在上海待了十年的东北人。
我们现在依然是好朋友,或者说:战友。
一个被我身边人喻为“认识的人里做事靠谱程度前三的。”
一个经常把老婆气到,但在朋友圈中好评如嘲的直男。
他是因为在上海时买了车后,开始开着车去浙江安吉,千岛湖等一带户外活动。
“开始还想着把设计图带到室外画,后来就根本不想画了。”
嗯,他是一位室内设计师。到云南后,转行成了摄影师。
客观说,是我见过最具匠人精神的摄影师。
他的事,后面还有交集。暂且不细讲。
7.2一个搞美团的(2)
总之,那个冬天,我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去露营,去划皮划艇。
小玉和鹏哥也经常来我上班的客栈吃饭。
有时是黄梅厨师小子做,有时是我做。
手起刀落的快感,我一直都喜欢。
我还从这位厨师老板身上学会了炒完菜要把锅菜板等洗干净再上桌。
这个习惯,我保持到了现在。
嗯,是个好习惯。
7.3 一个搞美团的(3)
在那个春节人潮逐渐消退后,我也要与我的非正式店长生涯告别了。
我那个长长的春节觉醒来后,收到小玉的信息“你有没有空,帮一个朋友的店看看。”
这个话,这些年,我经常听到“你比较专业,帮我的店看看。”
问第一遍,我会说“要做好线上运营”,第二遍我会说“要做产品差异化。改变产品结构。”
如果问第三遍,我会说“别问了,我还不挣钱呢。”
是的,不挣钱,是对民宿最起码的尊重。
相信我。
那你问我,不挣钱为啥还在干呢,
因为我喜欢端盘子啊。
主要的,为了写这篇长文劝退你们啊。
素材不够多,怎么能劝退呢,对吧?
哈哈。
好,闲话不多扯,接下来要出场的,就叫他“马家庄园”吧。
7.4 一个搞美团的(4)
写到这儿,说实在的,我卡壳了。卡了二三四天,甚至有一位加了微信的姐姐来问我“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没有更新了”
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就是我突然没有灵感了,对这样的流水账式的记录感到不耐烦。在写前面的两万多字的过程中,我只要稍微读下前面的内容,思路就回来了,但到这儿,我确实卡了。
也许,是这一章的标题不够贴切。也许,我只是对当下的状态感到不耐烦。
但是,我昨天做了一个梦,醒来后,灵感就回来了。
梦的全内容我记不全了,但有一个重要的场景,是所有人都在难过的告别场景,而我在心里哈哈大笑,对自己说“终于自由了”。
这是关于我的18岁的。
是的,我从18岁离开四川。当时只是本能的想逃离,逃离那个室息的原生环境。逃离黑暗的青春期。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兄妹间早已和解。这些年,我们三人之间保持着相互尊重,彼此不干涉,有需要的时候会给予必要的帮助,比朋友还好的边界感。
家里的小兄长,通过在官场多年的耕耘,早已位高权重。客观的说,放在大众评判标准里,他一个人的成就可能当得上N个我和大哥的价值。
他和小嫂也多次建议我回去发展,这话,从我到深圳离开,到35岁前,到近年我创业失败负债后。
我当然相信他们想帮助我的真心,也毫不怀疑,这对我是最轻松稳妥的选择。
然而,即使在创业负债陷入低谷,再次在抑郁边缘挣扎的时候,我问自己,如果只剩2个选择,回家投靠小兄长和去做足浴技师(不想做动脑的事情,又知道自己该多努力赚钱),我选哪个,
答案是后者。
是的,我害怕。
最近在微博上跟一个话题,类似我们这样的生长经历的人成年后的行为模式。
我的回复是:要么成奴,要么反杀。
显然,我的做法是后者。我从16岁那年开始选择激烈的对抗。那么,这条路我就要走一生了。
这个表达,当然是有夸张成分在的。
但对我来说,如果我选择漂泊四十年后回家投靠小兄长,那么,某种意义来说,也就是我的放弃。
我接受他的安排的同时,也必然接受他的价值观来统治我,接受他的优越感来映衬我,接受母亲的“你命就是不如你哥,看,混了这么多年,还得你哥给你找饭吃”的言论定一生。
抛开这些年形成的做事方式差异不说,这种心理上的奴役,已经是自我宣告死亡。
我不。
我宁愿做最“卑微”的服务工作,我也不。
我要灵魂自由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