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我的阿公是乐观的人,每天很早起来,慢慢的喝下一大热水瓶的茶水,然后吃早饭,这点在上海养成的习惯,他从没改变过。接着就搞家里的卫生,再出来扫地,扫地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人跟他聊天,但他的耳朵已经开始变得很背了,而且逐年加重,我们跟他讲话都要贴着他的耳朵说才行。上午扫完地,阿公就回到家里,继续喝茶,抽几口旱烟,记得我爸是给他买过盒装的旱烟丝的,紫金色的烟丝。然后看报纸,那些报纸好像是他从什么地方去借来的,一般都是前面几天的,然后还回去再借后面几天的。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了有“**大众”、**日报”那两份报纸,最早也是从他那里听武松打虎的故事。如果不下雨,每天下午他都会去老家的那条河边洗澡擦身,然后回来吃晚饭,冬天也是如此,身体很好,一直到他八十多岁去世,没听说他生过什么病,也从没去过医院。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他出去钓鱼,有时候跑出去比较远了,很晚了才回到家里吃晚饭,奶奶就会说我也是个小“大糊”,老“大糊”带出一个小“大糊”,玲突然很兴奋的笑了出来,看样子我是找了一个小“大糊”,得意的说我没看错人吧。有一年冬天我跟着他一起出去钓鱼,一直到了我外婆家边上的河里了,我说去我外婆家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吧,他坚决不肯,再晚也要回去,告诉我因为事先没说要去外婆家,否则家里人会着急的,于是我们就赶着回家去了。我阿公有一儿二女,老大是儿子,我们叫伯伯的,出去读书后留在外地工作,阿公和阿婆后面的生活费全靠伯伯提供的,他也喜欢钓鱼,也有几次我跟着他出去钓鱼,回来晚了,我奶奶也会说又多了一个变成是“大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