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讨厌甚至痛恨虐心的苦情戏、聒噪的婆媳剧和造作的偶像剧,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些脑残节目的存在,听着这些声音简直是一种折磨,所以每当她们打开电视深陷其中津津乐道的时候,我都会避而远之。而且每天家里都有几个孩子吵吵闹闹,没一会儿安静的时候,我只好去房间看书写字上网,要么就背着相机出门转转。
芙蓉苑的荷花虽然只开了几朵,但已经是清香四溢了,红的、白的、黄的零星点缀在碧绿的池中,在微风中只觉得纯洁天然,我站在花前,只觉得自己污浊。这里上下连着三个荷花池,中间有小瀑布,踩着石头可以从水上走过。在长廊里坐了一会儿,沿着流水一个人戴着墨镜在正午的阳光下漫步,其实有风也不是很热。人们总是抱怨室外的阳光毒辣,很少有人在其中享受过汗水静静滴下的感觉,如果内心浮躁的话,当然是体验不到的,或者大家都觉得站在这样的太阳下简直有病。人们都喜欢面对大海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我这会儿坐在荷花池边晒太阳也很享受。
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风景,人们喜欢冬天的暖阳不喜欢夏天的烈日,都只是念着个人的身体享受而已,又没有规定说下雨天一定要打伞。夏天抱怨太热,冬天抱怨太冷,又嫌春天太短秋天来的太晚,总之就是找不到精神季节里的满足。“随遇而安”用在自然里的享受也是很恰当的,不管怎样,要是一年四季都呆在屋里吹空调,当然从小到大到以后都只会重复这样的抱怨,也肯定不会有“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的体会。
河边的栈道已经全被绿色的枝条盖住了,旁边的山中传来阵阵蝉鸣鸟声,河里有几个孩子在游泳。沿古街直下,奇怪,古街空荡荡的,游客甚少,偶尔有导游带着一队人转一圈,一会儿又安安静静的了。走到底下的码头,本想坐个渔船到水上转会儿,可是他们正靠边午休着,不好打扰人家。在瀑布下坐到阳光先走,再从山里绕回家了。吃过饭后,又去屋前的河边散步,觉得太阳下山时的步行街也有几分幽静的感觉,站在大桥上看这一片住房,还有几分悠闲,于是拍了两张照片。
昨天起得早,身体也精神,于是又打算出门走走,镇上都走遍了,去哪儿呢?坐龙峡,就在河西,不到十公里路,以前还没去过呢。我先又是去荷花池坐了会儿,看看荷花又开了一些,便觉神清气爽。走到坐龙峡刚好是正午12点。这里也虽然是国家森林旅游区,但峡谷里空荡荡的,没碰见一个游人,原以为会很挤,所以现在一个人就真的是游是玩儿了。
因为这里的路很狭窄,如果有一群人的话,你必须得一个劲儿往前走,在石壁上拉着铁链更不能挡着道了,但是,现在就我一个人,我可以随时停随地玩了。越走进去路越窄,天空越小,也越安静,除了流水声和偶尔的鸟鸣,就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了。正像《桃花源记》里写的“初极狭,才通人。”但是在这里,复行多少个数十步,也不会豁然开朗。
说实话,我已经好久好久没一个人在山里玩了,而且是这样美丽幽静山清水秀的峡谷里。我把相机放在石板上或者固定在铁链上一个人玩儿起了十秒自拍,记忆里,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忘情的和自己玩得这么开心过,抛下所有烦恼,身心置于这石壁上、瀑布下、溪流里。不知不觉,阳光已经照不进来了,溪谷里变得凉飕飕的,看了看表,不到两点,里外不同天,抬头仰望,两壁之间只开了一条缝。我抓着铁链往上爬,脚下是清澈的流水,或高或低,或急或缓,或深或浅。
还在溪边的石块儿里翻了会儿螃蟹,抓到几只,又放了。还在不到两米深见底的潭里游了泳。想到小时候去溪谷翻螃蟹,在小瀑布下洗澡时第一次见到漂亮彩虹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爬过最后一个近九十度的石阶,就上到山路,接下来就要靠体力了。走到山顶,有点儿小喘气。在大寨搭了个顺风车到下面停车场,懒得问有没有芙蓉镇的车,我原本就是打算跑回家的,不到十公里,而且也好久没有搞体能了。山里也很安静,跑到芙蓉镇大桥,休息了一会儿,走回家,已到六点。我并未觉得今天很累。
晚上在树书上看到华盛顿大学心理学家彼得·卡恩的几句话:“你不可能在心理上与一个抽象的观点相连,你需要与真实的自然相接触,并且不要带那些乌七八糟的防身设施。这才是实践知识。所以带着这个基本的原则去任何地方都是一个真正的挑战。”我想,说成一种挑战可能是因为我们无法从人群的羁绊中脱身或者说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无法辨认出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201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