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时总忍不住多塞两件常穿的衣服,不是担心家里冷,是潜意识里想让“回家”这件事更久一点。指尖划过衣柜里妈妈去年织的毛衣,忽然就笑了——其实家里什么都不缺,缺的是我这颗早飘向巷子口的心。
高铁刚驶进熟悉的城市,手机就蹦出爸爸的消息:“炖了排骨,再等二十分钟就能吃。” 出站时远远看见他举着羽绒服站在风里,头发比上次视频时又白了些,却还是像以前一样,伸手就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嘴里念叨着“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脚步却往家的方向挪得飞快。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的疲惫都被揉碎在暖融融的空气里。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炒勺,眼睛笑成了月牙:“回来啦?最后一道青菜马上好。” 餐桌上摆着我爱吃的糖醋鱼,排骨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连盛饭的碗都是我小时候用的那只印着小猫咪的白瓷碗——原来我随口提过的喜好,他们都记了这么久。
饭后窝在沙发上陪妈妈看老照片,她翻到我高中时的毕业照,指着照片里扎马尾的我笑:“那时候你总说食堂的菜不好吃,每周五都要我给你带酱牛肉。” 爸爸坐在一旁削苹果,削好的果肉递到我手里,还不忘补一句:“现在想吃随时说,冰箱里冻着不少。” 窗外的夜色渐浓,客厅的灯暖黄明亮,电视里的剧情断断续续,可没人在意,只觉得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比任何消遣都舒服。
睡前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盖着晒过太阳的被子,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皂角香。忽然明白,回家的开心从来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是爸爸提前擦干净的书桌,是妈妈留着的半袋我爱吃的坚果,是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感受到的、被全然接纳的松弛。这种开心,藏在每一个熟悉的细节里,让你知道,无论走多远,总有一个地方,会把你的“喜欢”和“习惯”,都妥帖地装着。